這些御史一個個閒著沒事兒幹;盡會搗亂。換了是他,真讓人指著鼻子罵到跟前了,我不信他還能平心靜氣。”
燕王也連連點頭附和,無奈地道:“這些個酸腐的書呆子;成天就會挑刺,巴不得哪天我一怒之下把他們給弄死了,他還能掙個忠肝義膽、不畏強權的名聲,啊呸,本王才不上當。”罷了卻又發了賀均平半年的俸祿。
俸祿是小事,賀均平卻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一回府便派了人整了幾個小混混做和尚道士打扮堵在那姓劉的御史家門口說了一整天的晦氣話,偏偏那劉御史還不好趕人,直氣得他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三日又給燕王上了摺子告狀。賀均平抵死不認,劉御史又沒有證據,被賀均平在朝上諷刺了幾句,一時失態,竟仗著自己年長,不知死活地衝上前來要打賀均平,燕王順勢就把他給拖出去了,還藉此機會叮囑他在府裡好好“養病”,沒有什麼事就不要出來蹦躂了。
這事兒一出,朝中眾人心裡頭便清楚了,賀均平這會兒聖眷正隆,得罪不起,可不敢再去撩撥他。
趙氏聞聽訊息後卻很是擔憂,忍不住與吳申商議道:“平哥兒這性子是不是有些太激進了?要不,哪天你去跟他說說,得饒人處且饒人,讓他日後行事莫要這般咄咄逼人,雖說王爺沒說什麼,難保心裡頭不覺得他過分了。”
吳申一邊翻著手裡的《禮記》一邊慢條斯理地回道:“平哥兒聰明著呢,不必為他操心。”見趙氏依舊憂心忡忡,他又耐著性子解釋道:“平哥兒年紀輕輕便立下大功,身居要職,且又與世子關係匪淺,他若果真循規蹈矩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王爺才真的忌諱,而今這般肆意妄為,反倒讓王爺放心了。”
趙氏也不傻,被他這麼一提點,立刻就想明白了,揉了揉太陽穴,琢磨了好一會兒,又問:“你說平哥兒不會是故意的吧?”
吳申勾起嘴角笑笑,沒說話。趙氏見他這幅莫測高深的樣子,索性便不再問他了。
賀均平打了場勝仗,兼著婚期漸漸近了,愈發地春風得意,每日都笑容滿面,燕王好幾次給他指派了差事,都被他以各種藉口推辭了,最後索性給燕王上了道摺子,說是自己忙著成親,趕著生子,預備要三年抱倆,求王爺讓他歇幾年。燕王又氣又好笑,把他喚進府裡狠狠臭罵了一通,這才把人給踢出來。
“哪有這樣的!”賀均平斜靠在琸雲家花廳的榻上嘮嘮叨叨地抱怨道:“王爺也忒不厚道了,我好說歹說,才允了我小半年的假,說等婚事一完就得去打仗。阿雲你也去王妃哪裡幫我說說,若是娘娘開了口,王爺一定得應。”
琸雲剝了顆葡萄塞他嘴裡,又給自個兒剝了一顆,不急不慢地道:“你先前不是打仗打得挺歡實的,怎麼這會兒又不願意去了?”
“去什麼啊!”賀均平享受地眯起眼睛小聲抱怨道:“你看看領兵的都是些什麼人?跟他們一起打仗,那不是坑人麼?王爺盡會出餿主意!不是我說,就他們那些一門心思想著搶佔功勞東西,哪裡能打什麼勝仗。再加上長江天險,不拖個三五年恐怕也沒什麼進展。我何必浪費時間跟著他們去湊熱鬧。”
上輩子這場仗可不正是拖了好些年!琸雲不由得低頭看了他一眼,含笑點頭,“不去也好,我聽說這回領兵的胡將軍與寧郡公關係匪淺,你若去了,恐怕也是去坐冷板凳的。回頭我去與王妃說一聲,她素來好說話,想來也不會駁了你的意思。”
“正是這個道理!”賀均平點頭道:“世子也是這個意思,不過這些話他去說卻不好。”無論是他還是吳申,甚至是趙家,身上都深深地被打上了世子的標籤,雖說燕王而今對世子寵信有加,但燕王年富力強,世子年歲卻漸長,日後究竟如何卻不好說。所以無論是吳申還是賀均平,行事都十分謹慎,唯恐給世子,也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琸雲與燕王妃打過招呼後沒多久,燕王妃便尋了機會與燕王說了,罷了又沒好氣地教訓他道:“我只有雲丫頭這麼一個女兒,眼看著就要成親了,你倒好,火急火燎地非要把平哥兒弄去前線。咱們大燕莫不是找不到人了,怎麼就非要逼著平哥兒去打仗?賀家就剩他一根獨苗,要真有什麼三長兩短,賀家豈不是要絕後了?人平哥兒都說了,正所謂成家立業,眼下先忙著成親生孩子,旁的事都往後挪。”
燕王吹鬍子瞪眼地罵道:“這小兔崽子想得倒美!等他生孩子?萬一雲丫頭進門三年五載生不出孩子,他還能守在府裡頭過一輩子?還真出息了他!要不這樣,你把吳申給弄回來,他要是肯帶兵,我就不強求平哥兒了。”
燕王妃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