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聲裡壓抑的不滿和怨氣,李淳一聽他竟連“氣飽了”這種幼稚的意思都要傳達給她,瞬時就不打算再理會他。
她從容磨墨,打算開始接下來的工作。可沒想到宗亭卻徑直越過案桌到她這一側,還未待她反應,便不由分說將她壓在了地板上。
他眸中藏著這些年的怨憤與不平,好像一腔真心悉數餵了狗,現在必須要同狗討個說法。
“為何要燒掉?”他雙手鉗制她雙肩,地板又擋了她的退路,李淳一便只能直面這咄咄逼問。她回看他藏滿怨氣的眼,哪怕心疼也不想表露,只一臉平靜回道:“我記得上次同相公說過,以前的事最好是不要再糾纏,這樣對你不公平,對我也沒有好處。”她頓了頓:“何況相公當著那麼多人給我書信,我能收下嗎?朝中猜忌是最講不清的,因此為避閒話,我只好燒掉。”
“殿下知道那些是什麼嗎?”他胸膛起伏不定,甚至瀕臨失控,完全不像他一貫作風。
“知道。”她直視他雙眸,回得堅定而果斷:“相公將本王以前退回的信,一字不落地複寫了一遍。”
“一字不落,殿下以前難道看過嗎?!”
李淳一倏忽閉了閉眼:“封信口熱氣燻一下就能不留痕跡地開啟,我以為相公是知道的。”當年她受盡監視,賀蘭欽讓她將所有信件都退回,但她還是拆了好多,最後悄悄封好再退回:“相公寫給本王的每一個字,本王……都記得很清楚。”
她語聲輕慢地陳述事實,卻幾乎擊潰宗亭好不容易攢起來的、想要一股腦兒全拋給她的怒氣。
她又道:“相公是想告訴本王‘以前沒有看過沒關係,現在給你看’還是為了炫耀‘你沒看的這些信,我都已經爛熟於心了,現在一字不落寫給你看’呢?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