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保護好投油罐的兄弟們,便可以把戰象逼回去了!頂住!”一個個大理軍中的中下層軍官在陣前揮舞著戰刀瘋狂砥礪士兵的勇氣,試圖讓士兵們不要被一時的恐慌左右了自己的行動,而要認清“敵寡我眾”這個很有前途的事實。
許是被這樣的言辭激勵了士氣,一群群穿著皮甲乃至藤甲、手持藤牌的大理兵頂著箭雨和鐵砂往前猛衝,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接一個倒下依然不放棄。不過這樣的衝鋒還沒持續十幾秒,他們就看到了一個絕望的現實——吳越人的戰象居然把橫隊改為向側後方轉向賓士、脫離了原本的陣線!
這就好比弓騎兵帕提亞戰術當中那種利用射程和機動性優勢、始終保持距離用弓箭洗地的卑鄙打法差不多。雖然戰象在沒有激怒的狀態下賓士速度比騎兵慢一些,卻至少不比步卒慢多少,要想保持距離還是很容易的。在戰象轉向之後,部分床子弩靠著交叉火力的斜射依然可以發揮效果,而那些失去了射擊角度的戰象背上士兵也不閒著,就靠手擲丟出一個個手雷、或者用神臂弓射出一支支精確瞄準的利矢,不停地收割著任命。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打法!這可是戰象啊!這可是以蠻力雄強、踐踏無雙、皮糙肉厚、專攻剛正面的戰象啊!為什麼到了吳越人那裡,卻會變成重型遠端兵器的搭載平臺呢?一個個大理國軍官就懷著這樣不甘地吐槽,被一支支利矢射穿胸膛,悔恨地死去,至死都沒能想明白地球上怎麼會有這樣無節操無下限的敵人。
步卒根本衝不到投擲火油罐的交戰距離內,其實就算有的話,因為形不成規模,打不起火牆,也完全沒法把吳越人的象群逼瘋。吳越戰象上雖然用了床子弩和擲石器,但是因為專門挑選了注重殺傷面積的方案,用的是一窩蜂無羽箭和碎石子,射程上本不見長,大理人常用的繩弓也可以做到和吳越人的戰象對射。問題是,這些戰象全部身披重甲,背上的象轎則是如同城牆上的女牆垛堞一樣護住了裡面的吳越弓弩手、工兵,結果大理人要想射殺裡面計程車兵就和仰攻攻城一般困難——就這樣,吳越人還非常卑鄙地給戰象背上的弓弩手們穿上了鋼板胸甲!
原本遠端拋射兵種最大的劣勢就是近戰肉搏能耐乏力;吳越人用了戰象的改良之後,靠著戰象的巨大噸位負重、足以扛起周全的護甲,防禦力和近戰的短板就全部補上了。原本,若是不僅僅想用遠端兵器,還追求火力投放的密度,要來點兒床子弩之類的重灌備,那就更要額外受一道兵器機動性的制約;而現在,在象兵的巨大負載力之下,這個問題一樣可以完美解決。
一群又一群死在象兵殺傷之下的大理士卒們,腦中最後一個念頭或許就是:世上怎麼可能有配合如此完美的兵種,為什麼大理君臣沒有早一點想到象兵是這麼用的……
當然,在如今這個時代,如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地球上任何人都不應該有這個想象力和魄力去想到這種奇葩的戰術。以至於當年吳越王錢惟昱指示潘崇徹進行“強調遠端火力象兵部隊”的時候,潘崇徹第一反應居然是給自家大王打上了一個“紙上談兵”的印象。最後還是錢惟昱看出了潘崇徹心中對這種構想的不屑之後,與潘崇徹坐下來好生耐心講解、兵棋推演,外加分析對比了“新時代下象兵兵種的主要威脅在於火藥和猛火油兵器的逐漸普及”等等因素,最後讓潘崇徹接受了這種幾乎相當於坦克的新式兵種。
錢惟昱之所以敢這麼指揮,當然不是什麼“多鉚蒸剛的男人浪漫”發作導致的,而是因為他知道在原本的歷史上,再過百年之後,在中原的西北方,會有一個叫做西夏的政權崛起。而西夏人靠著如此瘠薄的土地,立足於宋遼之間,數百年不亡,全靠著兩大強軍支撐——第一支,叫做鐵鷂子,第二支,叫做潑喜軍。
鐵鷂子的存在還算比較符合常理,無非是重灌騎兵而已,在同時期乃至後來稍晚一些的歷史時代,人們還可以找到拜占庭人的“cataphract”或者金國的“鐵浮屠”來與西夏的鐵鷂子相提並論。與鐵鷂子那種“還能找的到同類”的存在相比,西夏人的潑喜軍那就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普天之下,僅此一家了。
那麼,歷史上西夏人的潑喜軍是什麼呢?那就是一種使用名為“旋風炮”的兵器進行作戰的駱駝騎兵。而“旋風炮”細細究之,便是小型單人操作的人力擲石器——西夏人利用駱駝的負重能力可以達到戰馬的兩到三倍這一優勢,給駱駝騎兵以更重的裝備,即一架用皮彈袋投擲一把把碎石或者單顆拳頭大小石頭的擲石器,來取代傳統馬弓騎兵使用的騎弓。如此一來,一種火力密度遠勝於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