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騎兵的強大兵種便產生了,它們和馬弓騎兵相比唯一的缺點或許只是機動性上比馬弓騎兵略遜一些,但是因為西夏人歷史上和宋軍的交戰,往往以西夏騎兵佔優勢為基調,宋軍自然沒有能耐以輕騎兵劫殺潑喜軍了。
歷史上潑喜軍的成功,啟發了錢惟昱對於吳越國象兵建設的思考——南漢式的象兵,在火藥和火油兵器的時代已經註定落伍了,會被驚嚇致瘋的戰象,註定不適合一開始就衝鋒陷陣,而利用戰象的負重,作為一種重型兵器的載具使用,才是最好的出路——正如腓特烈大帝在七年戰爭中發現的那般,大炮也是要有機動力的;有時候為了獲取火炮的機動性,甚至犧牲一些火炮的噸位和磅數、射程也是值得的。1750年代腓特烈大帝的這個認識在歐洲戰場上率先引領了騎兵炮這個概念,並且為普魯士的崛起奠定了最初的基礎。
因為潑喜軍的裝備昂貴,對於工程學和機械技術落後的西夏人就更是一個沉重的負擔,這一切,導致歷史上的西夏潑喜軍始終僅有數百騎的規模。錢惟昱洋為中用之後,自然是把這種貴精不貴多的兵種移植到了戰象上,這才有了今日猝出奇兵,大殺四方的一幕——火力,防禦,機動性,完美合一。追得上床弩戰象的人射不穿戰象的鎧甲,能夠炸瘋戰象的敵人射程不如戰象背上的人遠,而且速度也追不上;遠近適當追求最大火力投放密度的象載弩炮威力驚人,簡單粗暴。
……
穿梭的戰象,摧垮了一群又一群大理軍計程車氣,如剪草機的剃刀修剪草坪一樣把一層層的人命摞成了屍山血海。偶爾有戰象跑得慢的,便有兩翼的鐵騎都騎兵策應廝殺,截擊在衝鋒中陣型變得散亂的大理先鋒,打扁出頭鳥。極少數戰象終究是被追上了,也遭到了火油罐子的攻擊,變得狂躁失控起來,但是大理人愕然地發現,當戰象狂躁起來的時候,距離他們自己的軍陣也已經不遠了——本來要想用手投擲的辦法把火油罐砸到戰象身上,也就意味著戰象距離已經很近了,而吳越人己方步軍與象兵、騎兵之間拉開的安全距離、鬆散佇列,反而絲毫不受這種偶發情況的威脅。
每一頭髮狂的戰象,都可以順勢激起一團團血肉踐踏的殘骸,每一股出頭鳥的大理步軍都會被集中多方向絞殺。一個時辰過去了,又一個時辰過去了,到了黃昏時分,當吳越軍隊鬆散的陣線全面圍裹衝殺上來、發起總攻的時候,楊宗棟徹底傻眼地看著對面不過萬餘人的兵馬把自己的五萬大軍打得屁滾尿流,有組織的抵抗力量幾乎渣都沒剩。
“此天亡我,非戰之罪也!”
第397章 逼良為娼
直接死於象群踐踏和如同霰彈一般密集的碎石、鐵渣、“一窩蜂”的人數,或許也就不過萬人而已,只佔到楊宗棟麾下大理軍隊總數的兩成也就頂天了。但是世界上最打擊士氣的事情,莫過於被捆住雙手吊打無法還手,歷史上英國人正是基於這種打擊士氣的需求發明了戰巡,而德國人也是基於這種需求發明了無限制潛艇戰。這種趨勢深入人心之後,根本不用把敵人殺光,只要讓敵人認識到,多抵抗也不過是多送經驗值,那麼敵人就會全面崩盤。
劉彥琛和楊繼業各自率領兩千騎兵在崩盤的大理軍隊身後瘋狂掩殺,專挑剛剛有瘋象踩出來的血路、刁鑽地穿鑿到大理人背後,一排排倭刀長槍如嗜血的毒牙收割著人命。拿著短刀藤牌的交趾兵、苗刀吹箭的儂壯兵,也終於找到了撒歡狂屠的機會,在這種打順風仗的場合瘋狂撈取一坨坨經驗值和戰利品——交趾人和廣西儂壯族計程車兵參戰,除了吳越朝廷撥給糧食之外,是沒有額外的軍餉銀錢的,全靠計件制付費,拿到一個大理士兵的人頭,可以到吳越朝廷那裡換取十貫錢的賞賜,這種絕好的刷錢刷經驗機會,他們又怎麼會放過呢?
看著自己的軍陣被切割成一片片如同魚鱗一樣細碎的小塊,絕大多數士卒都在其中哀嚎掙命,楊宗棟心中滴血,幾乎想要拔刀自刎,免得被俘受辱。可惜的是,吳越人的毒計顯然不止於此,眼見著大理兵還在做著最後的抵抗,衝殺的吳越軍開始齊聲高呼一個口號:“多謝楊將軍內應!幫著咱家都護設局把紅河蠻部的雜碎們引出來!咱家都護說到做到,今日事畢,定然許你永鎮滇東!”
“漢人不殺漢人!你家楊將軍和咱家都護說好了,他早就知道我軍今日有能耐全殲洞蠻,設局讓你們出來廝殺的!凡是漢兵繳械不殺,速速反正!”
“漢人不殺漢人!一起殺洞蠻啊!”
聽著這樣的聲響如潮而來,楊宗棟頓時色變,趕緊回顧周遭那些紅河七部的酋長洞主,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