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付寧來壓他,其實他心裡有數,自己和付寧就不是一個級別,人家是天秀谷的高徒,他整日混吃混喝,就是喜歡下棋,對修煉總興趣缺缺,也許還年輕,雖說已經成了修士,貌似屬於有天分的那一類,卻總把心思擱在雜學上面,一輩子能達到人家付寧幾年前的修為,便是幸運。
一說起這個,楊蘊秋按了按眉心:“這麼多年,付寧的修為到似乎不見長進?”
司徒長風一愣,臉色變了變,咬著牙沒有說話。
楊蘊秋看著他的臉色,心裡也咯噔了一聲。
肖孟卻犯了個白眼:“你們是不是都把修行當成喝酒吃飯那麼簡單?什麼叫不見長進?他現在七品了,七品啊,你們以為是七品是大白菜?付寧才多大?要不要這麼埋汰人?”
說起這個,肖孟一肚子的辛酸。
停留在七品幾年,並不是什麼大事兒,有些七品修士,一停留就是百年,再無寸進,人們照樣不敢輕視,即便是這樣的修士,天資依舊是萬里挑一,像付寧那樣的,根本是幾百年不見一個的天才。
肖孟看了楊蘊秋一眼,卻忽然覺得,這世道,連天才都能量產,先不說眼前這年輕人的具體修為多高?單單他一個人攪合得人家天工坊天翻地覆,就什麼也不用多說了,世上幾個人能辦到?
帶著司徒長風,當然是不能進宮去去。
不過,人家是地頭蛇,總不會找不到安置的地方。
“我在亞京好像有兩處住宅,不過好長時間沒去過……現在也不是講究的時候,湊合一下。”
所謂湊合一下的宅子,與皇宮直線距離不超過五百米,環境清幽,佔地面積也不算小,裡面的僕人從上到下,十分盡責。
楊蘊秋先洗了個澡。
那邊的僕人已經給司徒長風做了一桌子的食物。
就這食物的水準,擱在外面酒樓,十五個金幣恐怕才能將將置辦下來,司徒長風卻只湊湊合合地吃了兩口,就再不肯動。
連楊蘊秋給他加了兩個,他最喜歡吃的小菜,他也只是為了給楊蘊秋面子,稍微吃了一點兒。
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連楊蘊秋都不覺有了幾分好奇心。
只是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趕緊把付寧給救出大牢:“我這個當哥哥的,到現在為止還沒見過阿豔,著實有些不像話。”
司徒長風一言不發地把飯吃了,送楊蘊秋出門:“有什麼要我幫忙,儘管說。”
楊蘊秋笑了笑:“放心,不是什麼麻煩事兒,只是不想露出破綻,用你比較妥當,要真找個陌生人,我怕出事。”
這傢伙大約也。楊蘊秋就沒有多說。
肖孟和他一起回了皇宮。
付寧還在大牢之內,好歹他義父還是大國師,大牢裡的牢頭,獄卒。都不為難他。連楊蘊秋要見,可能是聽了大國師的吩咐。也一樣容易的很。
楊蘊秋給他帶了一點兒他平時不怎麼喝的烈酒。
付寧練劍,又是自小在天秀谷長大,並不好杯中物,可在大牢內。陰冷潮溼,有些酒卻是好事,楊蘊秋翻來覆去地付寧診脈,兩隻手都診斷過,結果當然是診不出什麼。
“我沒病,你這是做什麼?”
付寧哭笑不得,看楊蘊秋又用神識掃描他。更是好笑,這種行為,隨便做出來簡直是犯忌諱,也就他們是朋友。互相掃描一下無所謂。
楊蘊秋把娃娃也拎過來,讓他給付寧檢查身體。
娃娃仔仔細細地查了一遍,還是搖頭:“除了他體質偏寒,也沒什麼大問題。”
楊蘊秋皺眉:“如果是我體質偏寒,那什麼也不用說了,他怎麼會是寒性體質?”
付寧可是整日在焚山修煉,當年體內的熾熱之氣,連飛劍都無法承受,以至於斷裂,又不像自己,天生就是水屬性。
仔細檢查,這傢伙的體內,果然有一股寒氣糾纏不去,也不像是什麼大問題,甚至因為他體內靈氣似火,平時甚至察覺不到。
要不是楊蘊秋檢查細微,恐怕連他都看不出來。
“不用擔心。”
付寧見這位好不容易進來一趟,不爭取時間說案子,反而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不由搖頭:“案情如何?殺害公主的兇手可有眉目了?”
楊蘊秋一拍付寧的肩膀,鄭重其事地道:“從現在開始,吃的喝的,我會讓人來送,除了我送的東西,什麼也不要吃……算了,連你的衣服,我一樣讓人捎來,再給你一包藥粉,我會交代牢頭,每日給你燒熱水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