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免費發放湯藥救濟大家。麻木的老百姓瞬間就忘了祖爺,左大善人儼然成了親爹活菩薩。
祖爺扶起二壩頭和小六子,讓他們先行退下,自己把屋門關了,拿著報紙,靜靜地思考:是誰透露了我的祖墳資訊?入道十多年了,從沒有人起過我的底,怎麼突然就能這麼準確地找到我的祖墳?齊春福!只有他!這個叛變的老壩頭!挖我祖墳就是要激怒我,然後引我出來,這麼大的陣勢不是左詠禪之流能單獨操縱的,必是日本人在背後搗鬼想要逼我現身,我若此刻返回江淮,凶多吉少,兄弟們也會白白送命。忽而又想起一家老小屍骨散落,不禁心中萬分惆悵,眼淚止不住滑落。
祖爺極力剋制自己的悲痛、憤怒,慢慢梳理著,謀劃著……夜半時分,終於有了應對策略,火速召集堂會!
“祖爺,殺回江淮,切了左詠禪這廝?”大壩頭狠狠地說。
祖爺搖搖頭,說:“既然要玩,就玩熱鬧點。剛起了點風浪,我們就坐不住了,這還了得?”
“祖爺的意思是把水攪渾?”三壩頭說。
祖爺點點頭:“渾水好摸魚。”
“還摸什麼魚啊,老太公老祖母的墳都被挖了,我這就和六子趕往上海,切了左詠禪那廝!”大壩頭惡狠狠地說。
“左詠禪只是臺前蹦躂的小丑,切他容易,關鍵是鬼子,我們在舟山島上壞了他們的大事,又在武漢燒死了他們的巫師,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祖爺說。
“祖爺,也許事情沒這麼簡單。”剛當上六壩頭不久的小六子突然說,“祖爺且看,舟山事變已逾兩年,日軍忙於戰爭,根本沒有專門針對我們‘江相派’的動作,這次突然在上海發難,是不是……是不是和我們劫了他們的趕屍隊有關?”
“不至於吧,不就幾張草圖嗎?”五壩頭插嘴說。
祖爺沉思片刻,突然吩咐:“把那些草圖再拿出來看看!”
祖爺和壩頭們重新打量那些草圖,山川河流脈絡分明,縣市城郭錯落有致,看了許久,依然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祖爺嘬嘬嘴:“嗯,我們權且將計就計……鬼子要跟我們死磕,那我們就奉陪到底!我們這樣……”壩頭們仔細聽著,不停地點頭。
是夜,大壩頭、六壩頭、樊一飛三人頂著月色奔往江淮;同時,二壩頭、三壩頭、五壩頭帶領兄弟們拿著剛繳獲的槍支按照樊一飛提供的路線搜尋其他趕屍隊。
沒過幾天,上海市開始出現大量傳單,傳單上說左詠禪當了漢奸,是日本人的走狗,他殺死了自己的師父——“天聖道”的前任掌門人張繼堯,又汙衊祖爺聖賢,必遭天譴。老天故意讓他的腿瘸了就是先兆,而且上天的雷神震怒了,施放天雷把他家的祖墳也給轟開了!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左詠禪本人月內必遭五雷轟頂,屆時五雷齊發,金木水火土一同襲來,老賊頭中火雷,發中起火;胸中木雷,臟腑破裂;背中金雷,肩胛爆碎;腹中水雷,開膛破肚;足中土雷,陷地五尺!
左詠禪看了這傳單後氣得鬍子都豎起來了:“好啊,好啊,我們就看看到底誰死得更快!”
嘴上雖這麼說,心裡也犯嘀咕。
“來人!”左詠禪叫來一個護法,壓低聲音說,“馬上帶人去老家看看墳地是不是真被毀了。”
“遵命!”
那護法領著幾個青衣連夜趕往安徽。
幾天後,安徽黃山腳下,護法和青衣們來到左詠禪老家的墳地旁邊,一眼望去,墳地安靜整齊,野草中幾隻烏鴉跳來跳去,整個墳地沒有任何破壞的跡象。
“哈哈哈哈!”護法大笑,“妖言不攻自破!”
“哈哈哈哈!”山坳中傳出一聲冷笑,“傻屌,你們中計啦!”
“誰?”那護法頓感不妙。
“還認得大爺不?”大壩頭在山坳中隱隱浮現了出來。
“你媽的!老子正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那護法說著就要拔槍。
砰砰砰幾聲槍響,六壩頭和樊一飛端著槍從護法身後衝過來:“別動!”幾個青衣中彈已死,護法的手臂也被打穿了,不停地淌血。
大壩頭走了過來,用槍指著護法的腦袋說:“讓你死個明白!我們根本不知道左大掌門的祖墳在哪兒,就故意放了個假訊息,祖爺料到那大傻屌看到訊息後必然會派人檢視祖墳。果不其然,你們當天就出來了,我們一路尾隨,謝謝大護法帶我們找到你家掌門人的祖墳!”
“我操你媽……”護法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