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間。這裡以前是客房,巴里搬出去以後,就把它做了工作間。電腦、掃描器和印表機就佔了大部分空間,但我去年買了一把符合人體工程學的椅子,下載郵件時就可以愜意地轉來轉去。若有新資訊,總是伴隨著點選聲、鈴聲或藍色光條,好愜意!網路空間的這個小小角落,一切都這麼溫馨舒適。但過去並非一直如此。
清除垃圾郵件以後,剩下的只有幾封,而且都非急件,於是我就去開啟行李包。翻查那個身兼公文包與小件行李箱二職的帆布包時,發現了昨天那份《芝加哥論壇報》,正好在登載姜尼·桑託羅照片的那一頁摺疊著。我再次細看這張照片,依然是那種相同的熟悉感。
找到一個新聞資料庫,鍵入桑託羅的名字;幾秒鐘以後,就跳出來十幾篇文章。我開始瀏覽這些文章。桑託羅被控謀殺了瑪麗·喬·博賽尼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夜校放學以後,瑪麗·喬就去湖濱客棧與桑託羅相會;湖濱客棧是芝加哥東南邊的一家酒吧,但桑託羅遲到兩個小時。一陣激烈爭吵之後,兩人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那裡。
第二天早上,人們發現發現了瑪麗·喬的屍體,離桑託羅的雪佛蘭轎車只有幾英尺遠,轎車位於卡柳梅特公園的船舶下水處。她生前慘遭暴打,頭部中了兩槍。顯然她曾竭力反抗,指甲縫裡殘留著桑託羅面板的碎屑。第三天,桑託羅就在碼頭被捕,他是那兒的裝卸工。
我向後靠在椅背上。芝加哥已經沒什麼碼頭生活了——至少比不上紐瓦克2、休斯頓3或新奧爾良4。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還有無數的船隻往返於五大湖區,但從那以後航運就日漸萎縮。一個原因是鐵路和公路運輸的競爭,另一個原因是出現了更大、更有效率的貨輪。氣候也是一個原因。儘管他們確實對一個終年作業的碼頭進行疏浚,連線芝加哥與大西洋的聖勞倫斯航道5每年的通航期也只有九個月。
剩下那丁點兒船運量主要是鋼材及鋼鐵產品,集中於卡柳梅特港,離卡柳梅特公園不遠。難得有輪船停靠的時候,裝卸工在水濱倉庫前排成長隊開始一天的勞動,他們這種日子已經延續了40年。大多數碼頭工人都早已過了身強力壯的年紀,只是單靠一點微薄的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