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與技術,把它們帶給我的國人。比方說,我曾經投資一家基因工程公司,這家公司培育抗擊旱災的種子。我也投資過網際網路搜尋引擎公司,好讓孩子們檢索資訊更加方便。”
“真的?”
“或許我會和你的大衛·林登合作,我就有更多的東西可談了。”
他笑了起來,攏起一團玉米粉。“生意談夠了吧。今天早上你顯得更——該怎麼說呢——氣定神閒了。”
“說得好!”我也笑了。“乘筏子漂流……唉,我再也不想了。”
他又笑了,然後接著用餐;吃完後,拿出一份報紙。“你不會介意吧?”他示意要開始讀報了。我也拿起早先買的《芝加哥論壇報》。於是我們靜坐讀報,氣氛融洽。西弗吉尼亞的山區能看到芝加哥的報紙,這讓我頗感意外。轉念一想,這兒是綠薔薇,後面很可能有他們自己的印刷廠。
瀏覽到第九頁,一則新聞抓住了我的眼球。市區的刑事法庭將要審判一件謀殺案。被告名叫姜尼·桑託羅,被控毆打併在市區東南部的卡柳梅特公園槍殺了自己的女友。他聲稱自己無罪。可是根據這篇報道,他的罪證極其充分。夏天的最後幾周,具有新聞價值的重大訊息通常很少,讓人難有作為,因為沒有更值得關注的事件,媒體便鋪天蓋地般報道此案,當地電視臺也承諾絕不會放過這場辛普森殺妻案5一樣的大戲,會曝光一切操縱司法的行為。以前我很少關注此案,想著不管當地電視臺要我去看什麼,我都應該一概拒絕。
不過,今天的報紙上刊登了一幅模糊的桑託羅的照片。文章說他26歲,但看上去不止。他雙眼半睜半閉,頭髮剪得很短,貼著頭皮;他沒有對著鏡頭,但可以看見眉毛濃密粗長,靠近鼻根——一副猿猴相。
我盯著這張照片,突然感覺身上沁出冷汗。我伸手去拿水杯。
“怎麼啦,艾利?”阿卜杜勒問道。
我喝了一大口水,舉起報紙。“這個殺人嫌犯,他……看著面熟;我好像認識他。”
他雙眉揚起。
“早上好,弟兄們!”
強壯的雙手捏住我的雙肩。
我仰頭一看。
大衛俯下身子,親吻我的臉頰。
“是他那張臉,”我對阿卜杜勒說道,“我以前見過。”
大衛拉出一張椅子。“什麼好訊息我沒聽到呀?”
我把報紙遞給他。“看看這個。”
“看什麼?”
“照片上的人。被控謀殺罪。”
大衛細讀那篇文章。
“我覺得我認識他,”我說道。“可又不知是怎麼認識的。”
我感覺阿卜杜勒打量著我。
“這傢伙毆打女朋友還槍殺了她。”大衛遞迴報紙。“你可真是認識了一個好人呀。”
* * *
1 即蒙大拿州:位於美國西北部,論面積為第四大州。
2 指清淡、簡樸、節制的飲食。
3 《我的小城》,又名《我的小城芝加哥》,上世紀60年代曾由弗蘭克·辛納屈演唱的流行歌曲,來源於同名電視連續劇。辛納屈(1915—1998)是與貓王、披頭士其名的白人爵士歌王。
4 弗蘭克·辛納屈(1915…1998)美國歌手,演員,奧斯卡獎獲得者,美國20世紀最優秀的流行歌手。
5 1994—1995年間,美國前橄欖球明星辛普森殺妻案轟動一時,其過程一波三折,頗具戲劇性;由於警方證據失誤,辛普森明顯有罪而被判無罪僅負民事賠償責任。該案成為美國曆史上“疑罪從無”的最大案例。
第3章
蕾切爾說得對,我的確有恐飛症,甚至在“9·11”之前就有,一直如此。這次回家,我硬撐著,儘量顯得若無其事;但飛機途中因為貼近雷暴而反覆顛簸,並且從另一場雷暴中穿過,在奧黑爾1著陸時,我就像一堆顫抖的果凍。不過,我這樣子比起飛離芝加哥那次的情況還要好些。
走進前門時,我絆倒在了蕾切爾的提包上——她已經在打電話了,播放的最新專輯音量開到了最大。我把大包小包拽進了屋子,這一次我可不在乎什麼地毯上的汙跡、牆上的裂紋,以及所有的缺陷和不完美之處了。這是一處位於芝加哥北岸的普通三居室住房,離婚以後我想方設法保住了它,看來我得在此終老一生囉;搬家?那花費太大了。今晚終於平安到家,真是謝天謝地。
我把髒衣服堆放在了地下室,然後上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