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嗎需要兩顆炸彈?”
“好確保核輻射覆蓋整個盧普區。”
“天哪!”
“也是為了萬無一失。以防第一顆出現故障。不要忘了,那顆炸彈在水下有好幾個月了。”
“可他們還能收到無線電訊號呀。”
他神情嚴肅。“興許他們看到紐約的慘象後,決定加大賭注。”
“所以啊,薩米爾就在人民愛迪生找了份工作,順便偵察了一番。”
勒瓊點點頭。“不管他是不是恐怖分子,他都需要謀生。還有哪個地方更容易偷竊材料呢?”
我哆嗦了一下。“你認為,就是在瑪麗·喬和朗達去卡柳梅特公園那天晚上,他們去抽水房安置的炸彈嗎?”
“很難講。他們可能在進行試驗。或是進行事後的安全檢查。可不管他們到底是在幹什麼,薩米爾看到那兩個女人後肯定非常驚慌。”
“於是就殺人滅口?”
他再次點了點頭。
“之後他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直到我出庭作證。”
“正因為如此他才出現在了旁聽席上。他得搞清楚無線電頻率干擾造成的損害有多嚴重,以及你是否知道干擾源是什麼。”
“你說對了。只要朗達活著,那夥人就無法安寧。”
“薩米爾怎麼殺死她的——在她的剎車上做了手腳還是怎麼的?”
“是啊。事後裡迪不太高興。裡迪意識到他是個不聽管束的危險傢伙,對他嚴加申斥,要他追尋錄影帶,而不是殺人。”
“這才有了麥克影視公司的那起火災。”
“不錯。”
“還有布拉謝爾斯的遇害。”
“正像那些警察說的,他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勒瓊將咖啡喝完。“他們本來以為把所有的漏洞都堵上了,結果你一出現,就再一次把他們搞得驚慌失措。”
“因為我看到了裡迪的天線。”
“你還握著錄影帶的最後一份複製。”他朝我看過來。“從一開始他們就盯上你了,chér。”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
“你認為她取消那個影片專案是在向我傳遞資訊嗎?”
“資訊?”他笑了起來。“不可能的,chér。她自顧不暇呢。”
“其實她不必給我發電子郵件的,自己消失就行了。”
“你好像是在為她說話。”
我搖了搖頭。“只是想搞明白。”
“別浪費時間了。”他用手抹了把臉。“想再來點咖啡嗎?”
“當然。”我將杯子遞給他。
“黑咖啡,對吧?”
我倆一起喝過多少次咖啡了?我指了指桌上藍色包裝的甜味劑。他神情有些尷尬。
我等他重新坐下。“裡迪還說了什麼?”
勒瓊將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呃,比如吧,她說這件事是為了報復海灣戰爭3。”
“什麼?”
“我們第一次轟炸伊拉克的時候,毀掉了他們的水處理廠。沒有了自來水,人們就從底格里斯河用桶去打水,可河裡全是汙水;後來傷寒、痢疾、霍亂、甚至小兒麻痺症都在流行,成千上萬的人因而死亡。由於受到制裁4,他們進口不到氯。”
“這話你相信嗎?”
他幾乎是哼了一聲。“這倒是個方便的藉口;制裁僅限制進口武器,並不包括食物藥品。不過,夠了。”他將我的手抬到他的唇上。“咱們以後再好好談談吧。現在,我和你還有些事沒做完呢。”他笑著說。
我將手抽回。
他的笑容消失了。
“你知道,”我語調緩慢地說,“當你認為自己就要死去的時候,會發生非常奇怪的事情。思想反而會變得相當清晰。”我將手壓在腿下。“告訴我,尼克。你說你父親失去一條腿的事。還有提到的休伊·朗。這些都是你早就編好的劇情嗎?”
他側起腦袋。“你在……”
“別這樣。”我站起身,走到烤爐前。“別這樣。”
他站起來,跨在一把椅子上。“說那些話並不僅僅是為了工作,艾利。從來都不是。我從倫敦回來後就意識到了。我想和你在一塊兒。我覺得我倆心心相印。”
“可是……”我躊躇著。“……我不想和你在一塊兒。”
他直愣愣看著我。
“只要我們是在朝著同一個目標努力,表演得像那麼回事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