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一個西裝男搶先下車,拉開了車門。那個叫蘇澄的姑娘,穿著一身黑色的套裝,踩著四寸的高跟鞋,很有氣勢的下車了。
“嗨”他高興的喊了一嗓子,蘇澄沒聽見,保安倒怒目而視。
蘇澄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身後七八個西裝男緊跟其後,簇擁著她,一起進了國華大廈。
“看,那個人我認識。”唐天涯指著蘇澄,興高采烈的對小包說。
“您認識人家人家也得認識您啊?”小包心裡說。
“可惜沒有她的電話,要不然請她吃飯也好啊。”唐天涯遺憾的說。
“就知道這樣……”小包滿腦門粗線,一拉唐天涯:“走吧唐老師,金陵飯店還在前面呢。”
“哎呀別急嘛,還有時間。研討會下午才開,自助餐要十一點才能吃。”唐天涯嘟囔著,和小包一起往前走。
“也不知道蘇澄來金陵幹什麼?”唐天涯想。
“真不知道蘇澄來金陵幹什麼的!”吳總看著唇槍舌劍的談判現場,氣呼呼的想。
和國華的人一交涉,吳總就心裡冒火。法務拿著江城法院的判決書,國華這邊硬是不低頭。
國華這邊一個副總笑眯眯不說話,他們的法務部長倒是喋喋不休。講事實說道理,洋洋灑灑滔滔不絕,其實就是兩個字,沒錢。
沒錢騙毛啊!你們一個堂堂大公司,農業廳下屬的企業,會沒錢?
蘇澄很低調的坐在後面,仔細看國華的人。國華副總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樣子;旁邊的秘書也很穩,一門心思記錄,時不時對著副總竊竊私語。這兩個一看就是官場老油子,過濾掉。
那個法務部長四十多歲的樣子,西裝革履,領帶打得很仔細。細看他的銀邊眼鏡,勞力士金錶,衣袖裝飾著金質紐扣。蘇澄挑挑眉毛,這是個喜歡享受的。
他說話很有條理,手勢不多,很溫和。帶著謙和的笑,卻不想掩飾眼神裡的藐視。蘇澄仔細觀察他眼睛中的血絲和略微發青的臉色,心裡確定,這是個貪花好酒的。
至於他身邊的女秘書,一直在看檔案,很專業很女皇範。一身價值不菲的暗灰色職業套裝;脖子上若隱若現的鑽石項鍊;還有她和部長不經意的小動作,有過親密接觸的男女才會有的,當事人都覺察不到的小親暱。蘇澄有點想笑,裝,在我面前裝!
原本五六分的把握,現在變成七八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成事
第一次接觸不歡而散,吳總鐵青著臉離場。心裡明白接下來的交涉不會愉快,也不會有什麼進展。可是,遠東廠已經沒法等下去了。
抬頭一看,居然沒看到那個拽得很的法官。他氣不打一處來,拉過秘書吼道:“蘇澄呢?”
“她說有事,讓我們先走。”秘書看到近在咫尺的老闆的臉,膽子都快嚇破了,結結巴巴的說。
“算了。”吳總丟開秘書,突然有種無力感。商海搏殺十幾年,居然幼稚的相信這些傢伙,都是吸血鬼!可憐幾百工人,上千農戶,自己畢生的事業,就這麼完了。
悔不當初啊!
國華的法務部長回辦公室的時候,留守的助理一臉惶恐站在他的門外,彙報說辦公室裡有人等他。
“你就讓人進去了?”女秘書嚴厲的喝道,俏麗的臉上滿是寒霜。部長皺皺眉,也有點不高興。這個小助理,越來越不懂事了。
“她說……”小助理湊到部長耳邊說了幾句。部長點點頭,什麼也沒說,進去了。
“趙部長好。”蘇澄笑語盈盈,卻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
“蘇法官好。”趙部長微笑著,伸出手去,蘇澄這才站起來,和他握了一下。
“蘇法官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什麼指教啊?”趙部長坐到自己的位子,雙手很放鬆的放在扶手上,微笑著問。
“趙部長客氣了。我們這些小地方來的公務員,那裡有趙部長的能量大。還要請趙部長多幫忙啊。”蘇澄笑著說:“我就是來認認門,問候一下。這案子這麼麻煩,以後難免要打擾啊。”
“好說好說,配合法院,是我們該做的。”趙部長說。
“互相幫助嘛,要是國華都像趙部長這樣,我們的工作就好做多了。”蘇澄笑笑,從包裡把紙袋拿出來,從辦公桌遞過去:“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趙部長盯著蘇澄,蘇澄還是笑眯眯,穩當當的坐著。趙部長掀開紙袋封口,看到滿滿當當的鈔票,眼角抽動了一下,笑道:“蘇法官這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