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的身份證明。和草創初期一無所有的情況相比,紅巾軍現在勉強有了個草臺班子。
顧朝歌不知道那是伊崔自己的牌子,見這東西沒有太守印張揚,便懵懵懂懂接過去,仔細小心收在懷裡,小聲道謝。
滁州城不大,清早街上人稀,馬車很快過了城門。守城計程車兵看見車裡坐著的是伊崔和顧朝歌,都感到詫異:“伊先生,顧大夫,這麼早就出城?”
“嗯,伊公子送送我,”守城的還是上次抓她去太守府的那人,顧朝歌朝他笑笑,好脾氣地回答,“我得走啦。”
走了,去哪?還回來嗎?還給他們看病嗎?士兵們覺得十分突然,他們有好多問題想問,不過盛三已經駕著馬車,朝城外的黃土路駛去。
“盛大哥,就停在這裡吧。”到了第二個牌樓處,再往前就出了滁州城的地界,顧朝歌喚了盛三一聲,待馬車停下,她跳下來,解開驢子的韁繩,把它牽出來。
“那個,我、我走啦。”她對盛三說,更是對伊崔說,臨到離別,居然有幾分不捨。自從師父去世後,她顛沛流離,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地方,短暫地結識過一些朋友,但是沒有哪處像滁州這樣,讓她留得那樣久,印象又那樣深。
更不會有哪一個人像伊崔那樣,看起來冷淡深沉又難以接近,卻會教她如何自立,他的方式直接又冷酷,可是她卻很喜歡。
清晨的薄霧在漸漸散去,光線越來越明朗,伊崔坐在車上,烏黑的眼珠定在她身上好一會,末了輕輕嘆了口氣,把一直放在身邊的木盒子拿出來。他掀開蓋子,裡面是幾包油紙包裹、油線捆紮的東西,他遞過去:“路上吃。”
比起上次在南譙把她扔下不管不問,這次的待遇簡直好得可以上天了。顧朝歌實在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小姑娘,她喜滋滋地接過來,幾包吃食給她壯了膽子,她扭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