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而是讓你深刻體會時間錯落裡的無奈和靜默。
或許正如花語所說:白芷象徵堅毅、執著以及思念,註定優柔寡斷,而風信子象徵極端的感情,非愛即恨。
我雖然身體不好,三天兩頭吃藥,都快成了藥罐子了,但是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只是因為她是姐姐,是親人,是恩人,所以我可以躲在她的背後,看著她幸福,儘管給她幸福的人是我喜歡了很久很久的人。
人人都說戀愛中的人會變的遲鈍,會變的愚笨,而在芷兒的身上得到了驗證,她完全沒有發現我小小的心思,可是我知道,他是知道的。
“楊學長,芷兒她被班主任老師叫走了,她讓我把感冒藥拿給你。”
“她還記著感冒藥的事兒啊?我都說了沒事兒,不用吃藥。”他一臉幸福的樣子讓我也感覺照在我身上的一縷陽光都變得炙熱,臉頰都給熱的發紅。
聽見他又說:“芷兒?你對她的稱呼為什麼跟其他人不一樣呢?”
“她說這個名字是她小時候喜歡的哥哥叫的,她很喜歡。”我不經意間想起芷兒以前說的話,隨口就告訴了他。
“她還有小時候喜歡的人?”他看似有些狡黠的模樣讓我意識到了一些問題,連忙擺手說:“學長,你不要誤會,姐姐現在肯定是喜歡學長你的。”
他笑了,坦然放聲地笑了出來,我知道我是想多了,所以他嘲笑我了,他覺得我多管閒事,而且愚昧可笑,完全不像芷兒一樣聰明,討人喜歡,要是芷兒,剛才絕對不會說出那樣蠢鈍無知的話,我終究是及不上她,任何地方都是一樣。
我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平靜地說:“楊學長,芷兒說這個藥你看著說明書吃,我先走了。”
“你生氣了?我還以為你會跟她一樣嬉皮笑臉的,原來是不能開玩笑的,別生氣,你姐姐可不是小氣的人。”
我埋低了頭不讓他看見我的表情,微微地點了點頭。
“我以後也這麼叫她好了,你是她妹妹,也就是我妹妹,只能是妹妹,你明白嗎?”他的語氣從輕鬆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呆住了,我從這一刻才知道他發現了那個本以為會被我埋葬一輩子的小秘密,我重重地點了兩下頭,但是沒有抬起來,盯著地上的餘暉,看著他離開時拉長的背影在地面上若即若離,在我心上漸行漸遠。
我開始埋怨周圍的一切,我不是芷兒,為什麼一開始就要用她的性格來衡量我?我不是芷兒,為什麼又要認為我會像她一樣大方?為什麼我要一直活在她的影子下面?我難道都沒有自我了嗎?你們都不能把我看做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了嗎?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永遠都只是蘇幽芷的妹妹。
機會來了,哥哥派人來接我了,我一直在憧憬著哥哥把我帶回家的畫面,雖然我知道哥哥並不是為了我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而是為了母親的病,哥哥說母親病了,病的很重,她想要見我最後一面,這是她最後的心願。
我一直在猶豫了,心底有一個聲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我是被芷兒和姑母養大的孩子,我要一個人離開嗎?我要因為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就拋棄她們嗎?所以那天我穿了一身昂貴的衣服回寢室,我想要看看芷兒的反應,她那衰退的敏感神經是不是會被刺激的有點反應呢?我一邊嘲笑自己的無能一邊在想她會幫我下決定嗎?我承認我很自私,我把我沒辦法解決的問題都一股腦兒地扔給了她,而她做了最好的抉擇,生生斬斷了所有亂絲,讓一切都從頭開始,我們都將成為彼此最不想見的人,相見不如不見時,就當是一場噩夢,做過,就全忘了吧。
到了上海,我害怕那裡的陌生感,那樣強烈的孤寂壓著我細弱的神經,像是隨時都會斷掉一樣,我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一樣想見見芷兒,不用說話,不用看見我,見見她就好,因為我真的害怕,害怕上海,害怕大屋子,害怕哥哥。
回到哥哥的大宅子的時候,哥哥對張管家說:“明天就到醫院去給小姐安排檢查。”
我知道是什麼檢查,骨髓的配對檢查,為了母親的白血病,為了我和同母異父的哥哥的母親的白血病。
2008年到2010年。
這三年間,我生活地就像是個罪人,是個囚犯,沒有自由,沒有人格,更沒有尊嚴。
哥哥,一個多麼可笑的詞,那是我每晚噩夢的時候都恐懼喊出來的詞,但是他卻是我唯一的依靠,也是唯一的親人。
在我做了手術之後,休息了一個星期,然後就按照哥哥要求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