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陸風情”等等的學說,使舊日文化為之瞠目結舌、啞
口無言。
壓抑於是就變得十分自然和必要,在其時的社會背景中,“白領”這個新人群
只能以十分可疑的面目側身於社會主流位置的一邊,雖說在非主流圈子中她相當活
躍,在民間社會中她引領著時代的風尚和時髦,但在主流的媒介上你看不見有關這
個人群的點滴報道,而在社會的發言臺上你也不會聽見有關這個人群的任何聲音。
這一切將結束於何時?我們不能貿然斷定,否則我們不是過於自信便是過於狂
妄。但有一個年份對這一切來說是相當重要的:1997。種種的細節都表明,正是在
這個年份,曾被社會架構、社會文化和社會主要人群所不屑的“白領”登堂入室,
開始由邊緣而走向主流。
具體而言,曾經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被社會和人們冷落的一些精品雜誌(它
從一開始就期待著“白領”這個新人群的青睞),如《時尚》、《ELLE》和《HOW
(好)》等等,在97年紛紛迎來了它們的黃金時代,統計數字真實地表明,在昔日
一本也賣不出去的地方,而今它可以十本十本地出售。
在曾經被禁上出現“白領”這個字眼的大眾媒體上,而今我們不但讀到了對她
的具體闡釋,我們還發現了將這個人群作為自己主力客層的謀略,譬如,上海最富
於生氣、最具有激情的青年報人就表達了這樣的鮮明傾向。此外,在新創刊的《大
都市》和新改版的《上海文化》等等精品雜誌裡,我們亦可以感受到我們城市部分
文化人對這個新人群的特殊興趣。
商業集團的敏銳是不言而喻的,它們在1997年將這份敏銳投注到了“白領”身
上,在房地產商的眾多廣告上,你都可以看見這樣的說法:白領人士的樂園,成功
人土的天堂。當然,在上海其他商業行當中,“白領”也成為它們的首要關注物件,
服飾商正反覆地向“白領”推銷著他們的品牌;旅遊商正不斷地向“白領”灌輸著
休閒的理念,家電商正持續地向“白領”宣傳著技術在個人生活中的作用,而城市
休閒新空間(從卡拉OK、KTV、保齡球館到迪高城、啤酒屋、泡沫紅茶坊)則是“白
領”這個新人群和我們這小城市相互整合、相互溶入後的結果,因為在這些不同的
空間中醞釀、生成、彌散著新人群所需要、同時也是他們所製造的情調和氣息。
我想,“白領”中邊緣向中心移動的事實在未來的日子裡將進一步擴張它的重
要性,有人已經在預言她將是我們這個民族在下一世紀令世界刮目相看的要素之一,
鑑於這個人群普遍擁有的廣闊視野、高教育背景和對西方文明的銳敏感受,這種預
言自有它的道理。當然,它對我們已經擁有的文化能夠作出多少突破性的建樹,我
們還得靜靜觀察。
被誤解的“白領”
當一度被我們這個社會所徹底壓抑和窒息的新人群“白領”開始登堂入室,由
邊緣走向中心,由非主流邁向主流時,對他們有意的誤解也同時產生。
我們驚奇地發現他們正被市民部落描述成一種神話,也就足說,在上海眾多小
市民含混不清的印象中,這個新人群主於和今日世界最強大的資本集團——西方的
有產階級——有著最為密切的關係;又由於這個新人群似乎擁有天文數字般的收入,
他們回此在我們的城市已經濟身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