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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當時為什麼不說服我們?”(5)
乍一看來,這些問題都帶有自發性質,但它們破壞國家現行政治制度的作用越來越明顯。實際上提出來的問題是蘇聯作為統一的國家是否還能夠繼續存在。圍繞著這個問題展開了尖銳異常的政治鬥爭。問題提得非常明確:蘇聯是否能作為一個統一國家而存在?它在國際社會中是否還能成為一個法人?它是否將不再存在,而由俄羅斯來作為蘇聯法理上的繼承人?(在別洛韋日森林協議一年前,就已經在這樣說了。——雷日科夫)
“人們試圖作根本性改變的不僅是加盟共和國同蘇聯之間的經濟關係,而且還有制度本身的性質。有人想要重新審議基本的政治經濟原則,推翻現存的政治制度。
在所有這一切的影響下,經濟越來越失去了它的活力。不僅是生產規模日益萎縮,統一的國民經濟共同體也遭到破壞。如果不採取緊急措施,這一過程將以災難告終。許多共和國都採取了限制企業權利的措施,其後果就是企業之間的直接聯絡普遍中斷,它們拒絕續簽合同,供應產品。加之現行法律和稅收政策遭到破壞,而地方的、共和國的和全蘇這三個預算體系的形成將會在最短期間內使國民經濟完全癱瘓。政治不穩定直接影響國民經濟,國民經濟不穩又影響政治的這種惡性迴圈開始了。
儘管對政府的批評越來越激烈,它在最後幾個月還是在兩方面展開了緊張的工作:搞完了向可控制的市場經濟轉型的綱要的制訂工作;制訂了國家1991年經濟社會發展基本指標。不過這項工作的效果今天看來是非常的低,因為政府的決定根本就不能被接受,離心力變得越來越嚴重。
今天,所有的企業幾乎都沒有編制來年的計劃。在安排他們的物質技術保障、外匯保障時,在價格問題和稅收問題上,所有的問題都不清楚。由於這些原因,許多共和國編制地方預算的工作已經癱瘓。蘇聯最高蘇維埃就這些問題透過的法律許多加盟共和國都不承認。憲法已不起作用。
某些加盟共和國中出現了大量內部不經協調就透過形形色色決議和決定的情況,這實際上是在破壞我國已經形成的完整系統。這就是實際局面。不管政府在這個問題上要負多大責任,今天的主要任務還是要調動一切力量防止國民經濟執行中出現混亂。
經過對各加盟共和國在發展經濟問題上對制訂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決定的態度的分析,又經在蘇聯最高蘇維埃開展諮詢,直接開展同各共和國代表制訂市場過度綱要的工作,並召開有各共和國政府首腦參加的蘇聯部長會議擴大會議——上述種種使我們明確,如果不訂立一個全蘇條約,如果我們對今後將在怎樣的國家體制條件下生活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任何向市場經濟過渡的綱領都只能是空話,都不能實現。不過,很難預期全蘇條約能夠得以在近期內訂立。這是一個極為複雜的過程,也可能拖得很長。
不過,我們卻無法使國家的生活止步不前,使制訂1991年國家發展計劃的工作停頓下來,我們不能停止執行已經透過的重大社會綱要,為企業的實際經濟活動踩緊剎車,讓新條件下的經濟執行從最初的實際步驟中再倒退回去。蘇聯部長會議主席團細緻全面地研究局勢後得出結論,認為目前形勢下唯一現實的出路就是在新的全蘇條約簽訂之前,由各加盟共和國和全蘇先簽訂一份經濟協議,並以此為基礎,組織編制1991年計劃的工作。這份協議應該包括經相互協商確定的企業計劃組織原則,稅收體制的實施,各加盟共和國都能接受的新價格政策,物質技術保障體制,企業、共和國和全蘇外匯基金的構成,乃至其他許多原則問題的決定,只有解決了這些原則問題,來年每一個共和國的每一個經濟環節才有可能存活。這就是政府主席團希望在這次會見時討論的主要問題……
部長會議主席團成員的發言涉及的大致也是這些問題,只不過列舉了更多的細節,更加具體。
這就是在那個極其複雜的時期我們對國家真實局勢的看法。我們意識到在國家頭上高懸著關乎生死的危險。我想,讀者對於這種局勢的深刻戲劇性會有所評價:明明看出國家正在被推向毀滅,而且也提出了挽救它的現實道路,但卻遇到了無法逾越的障礙,那就是對祖國命運反應遲鈍的無動於衷,或者說就是對祖國的直接叛賣。
“您當時為什麼不說服我們?”(6)
8月30日,根據我們同戈爾巴喬夫會見的結果,在蘇聯最高蘇維埃會議廳召開了各加盟共和國代表、各部部長、人民代表和無數應邀出席者的會議。頭一天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