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小說:副領事 作者:孤獨半圓

事。她對他倆說,應該跳跳舞,當然如果他們有興致的話,說完走開了。她朝他倆走來,像是專為了夏爾·羅塞特,這個男人,他好像已受到邀請,不久將和她一道去島上。假如這個女人臉上缺少微笑,那她就顯得禮貌欠佳了,有人在一邊這麼說。在今晚要來的所有賓客中,還有幾個沒有到,都是她的密友。他們要等招待會臨近尾聲,才會到呢。

有人在問:

〃他叫喊什麼?〃

〃亂七八糟的,什麼也聽不清楚。〃

〃在拉合爾,沒有一個女人瞭解他,誰能說出點情況呢?〃

〃沒有一個女人瞭解他,從來沒有。〃

〃他的官邸,你知道嗎?在拉合爾,從不曾有人去過他的官邸。〃

〃在到拉合爾之前,他的眼睛裡流露過什麼嗎?比如流露出某一種跡象?或者某一種色彩?我呢,尤其會想到他的母親。我能想象她坐在鋼琴前,彈奏古典的小夜曲,就像在小說中描寫的那樣,盡是一些青春的主題,讓他聽呀,聽呀,恐怕他是聽得太多了。〃

〃她本來是可以讓我們看不見他的,他在場讓人多不舒服。〃

既然被邀請來了,就應該請安娜一瑪麗·斯特雷泰爾跳舞,即便她不情願。

她走過去,對丈夫說了幾句關於誰的話:夏爾·羅塞特當即垂下眼睛。這很明顯。副領事也發現了。他看著一棵嬌藏,一隻手觸控著黑色的莖。他剛剛注意到大使,他今後該向何處去,全看大使善良的意願了,人家想到。幾個星期以來,他一直在等召見,卻遲遲等木到,夏爾·羅塞特忽然想到。

有人在說:

〃斯特雷泰爾先生真大度,他居然同意了這樣的事,同意今晚邀請他來。斯特雷泰爾先生人挺不錯的。他的外交官生涯就要結束,我們為他感到遺憾。他比她年齡大多了,是的。別人是否都知道呢,他是在法屬印度支那的寮國邊境,在那裡的一個偏遠又很小的白人居住點裡,從一個行政長官手上,把她奪過來的?是的,這事已經有十七年了。當斯特雷泰爾先生因公來到那裡時,她才剛到那裡幾個星期。一週過後,她便跟著他走了,這一點,別人是否也知道?〃

有人在說:

〃瞧那個副領事,他多瘦,像個小夥子,不過面孔還是……有一天,他母親走了,剩下他一個人,全加爾各答都知道。他對俱樂部經理說了他童年時的臥室,臥室散發著橡皮和吸墨紙的味道,從臥室的視窗,他可以看見林間那些悠閒的男人,多半是溫存而可恥之徒,他說到了他父親,每天晚上,父親都呆在母親身邊,沉默不語。無聊的事情,說的盡是無聊的事情。〃

有人在問:

〃他說起拉合爾了嗎?〃

〃沒有。〃

〃從沒有。〃

〃那麼,說的是拉合爾以前的事嗎?〃

〃是的。說起他在阿拉斯的童年。不過他這麼做,是不是想欺騙別人?〃

有人在說:

〃那麼,他是在法屬印度支那的寮國,尋覓到她的?〃

人們看見這樣一個場面:寮國,沙灣拿吉,一條沿循公河伸展的馬路,馬路那一邊是森林。幾個衛兵持槍立正,在那裡看著她,直等斯特雷泰爾先生到來。人家在七嘴八舌,像是說要把她送回法國去,她不習慣。有人在說:

〃他在沙灣拿吉找到她時,她正處在痛苦和羞恥中,如今在加爾各答,不知她是否又被打入那樣的冷宮。〃

人們不知道,向來都不知道。

副領事木時地顯露出非常快樂的樣子。他一陣一陣地,彷彿幸福得不知什麼似的。大家今晚不能躲開他了,是否就因為這一點?今晚,他的表情多麼奇怪。他的臉色多麼蒼白……

彷彿他正激動得想說卻說不出話來,憋在那裡時的那種樣子,怎麼回事呢?

有人在說:

〃海天晚上,他都和俱樂部經理在那裡閒聊,也只有這個人跟他說點話。他談到過的阿拉斯那個寄宿學校,紀律嚴明,彷彿出現在眼前。北方。十一月。蒼蠅圍著明亮的燈泡,栗色的亞麻油氈,始終在這種寄宿學校裡面,彷彿他們現在還在裡面……制服和柵欄組成的校園。加來海峽和冬季海峽上玫瑰色的霧,這是他的話,彷彿可憐的孩子們現在還在裡面。不過,他這麼說,是不是想欺騙別人?〃

〃跟我說說斯特雷泰爾夫人吧。〃

〃無可指責,並且待人親切,當然你還能找到詞兒來說她……而且她是慈善為懷。她做的事情,有的甚至是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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