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小說:福克納傳 作者:無組織

 日《軍餉》發行時,他在新奧爾良。社會反應遠不如他的期望,彷彿是今後的遭遇的預兆。

雖然評論家都相當喜歡這本書,但買的人不多。牛津人感到愕然,他母親認為是家醜,父親不屑一看,便宣佈此書不宜閱讀。密西西比大學拒不購買,連贈書也拒絕接受。以後的虛構小說寫到家鄉近處時,人們識破他在發洩私憤,把地方性問題公諸天下,對他敵意越來越深。此後20 多年之久,密西西比人拒絕放過或忘掉他製造的麻煩和痛苦,也不願意相信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居然成為大作家。但這時一切才開始,因此只表示驚愕。

夏天到來,福克納決定回帕斯卡古拉,他住膩了新奧爾良,在牛津又心情不舒暢。回牛津後,同埃斯特爾見過幾次面,但是海倫·貝爾德在帕斯卡古拉,他還想贏得她的好感。兩人一起游泳、划船、散步、談心。海倫年輕、活潑、聰穎,他喜歡朗誦詩歌、講故事給她聽,這一時期的兩本書——1926年1 月27 日的寓言《五朔節》和“1926 年6 月作於密西西比州牛津”的十四行組詩《海倫:求愛》——

都是為她寫的。用印刷體抄寫和裝訂得工工整整,證實了《埃爾默》中已露端倪的事:海倫已取代埃斯特爾,成為福克納生活中的偉大愛情。1925 年兩人在新奧爾良的邂逅似乎很隨便,可是,福克納對海倫的感情迅速升溫。雖然《海倫》組詩上寫的日期為1926 年6 月,其中的題辭詩和前7 首十四行詩的日期為“1925 年6

月於帕斯卡古拉”。1925年和1926 年的十四行詩加在一起說明,始於新奧爾良、續於帕斯卡古拉的求愛,福克納在旅歐期間念念不忘。他感覺到海倫的母親貝爾德夫人不讚許的分量,也知道根本原因在於他衣敝囊澀。但他也知道,這第二次的偉大愛情的更大的障礙在於對方本人的冷淡,而不是母親的反對,這是與第一次不同之處。福克納在一封沒有標明日期的信中回憶對海倫的第一個印象:穿一件亞麻布裙子坐在威廉·斯普拉林家的陽臺上,“心眼裡根本沒有我”,或許“早已決定不理我”。海倫的冷淡一半是同意母親的價值觀。其實她喜歡結交怪人,只是談到婚嫁,她選中新奧爾良一個有遠大前程的青年律師。再說,福克納的身材和相貌也是令她苦惱和一個問題,使她聯想到“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連他的文學才華,她也覺得沒有什麼了不起。有人要看福克納題贈給她的《蚊群》時,她說“沒什麼好看的”,別費這神了。而且她發現福克納對寫作的興趣大於對人和對她的感情的興趣。他為寫作而活,等於說他賺不了大錢、生活古怪:他是個無可救藥的旁觀者、畏畏葸葸的參與者;他專門“出神地手持筆記本,把經歷的美事記下來,把活的變成死的”,為了日後或許寫、或許不寫的什麼文章。

福克納追求海倫·貝爾德,對《埃爾默》和《蚊群》的寫作意義深長,他的求愛形式,也有若干不同凡響之處。海倫幾乎始終表現冷淡,同福克納的熱情形成強烈對比,反而給他火上加油。她雖然勉強聽他的表白,但是強調自己不可能為他所得。在帕斯卡古拉第一次相會還未結束時,福克納已看清等待自己的命運。他在《埃爾默》中寫道:“默特爾像星星,皎潔而高不可攀,儘管是塵世中人。”但越是高不可攀,越使他著迷。在1931 年發表的、但可能成於1925 年的《卡爾卡索納》中,人的理想永遠是似見非見的一個地方,似成未成的一件可能是“大膽、悲壯、嚴肅”的大事。在一個叫作《妄想狂》的短篇中,寫作日期似乎也是1925 年初,寫一個苦力瞥見人體,便把它想作“女人或姑娘”的身子,認為很美。“眼前霎時呈現古老而強烈的美感,原本乾淨的本能大發獸性,禁不住動作起來。”這部古怪的短篇把求“偶”欲同純潔相聯絡、把求“交配”欲同淫穢相聯絡。後來,書中的主人公追求一個顯然是女性的身體。明知她是個純潔的女人,他也不過想同她親近而已,但是他贊慕她的美貌,“想象著把她壓在自己身子下面”扭動起來,猶如一段“黝黑的木頭”。陷入福克納刻畫的自相矛盾的衝動之中不能自拔,他只能亢奮地回憶自己曾經摸過她,聊以自慰:“可是我真的摸過她!他反覆地對自己說,企圖藉以達到真價實貨的快感高潮;真的,摸過她機靈的受驚的屁股、摸過她的奶頭。”

可是,連這樣的回憶,已是最接近高潮的回憶,也有著說不出的滋味,其中不僅有撫摸時的亢奮,也有怔怔地看著她受驚、逃脫的回憶。“他嗚咽道,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絕不會傷害你的。”《妄想狂》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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