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與梁通
好,自食前言,所以克用也引為根事。存勖涕泣受命。事見歐陽氏五代史伶
官列傳。克用復語克寧道:“此後以亞子累汝,汝勿負我!”說到我字,已
是忍不住痛苦,一聲狂呼,竟爾畢命。享年五十三歲。
存勖號哭擗踴,非常哀慟。克寧等料理喪事,忙亂了好幾天。惟克用在
日,養子甚多,衣服禮秩,與存勖相等,共有六七人。存勖嗣位,彼等心懷
不服,捏造謠言,意圖作亂。克寧久握兵權,又為軍士所傾向,因此也涉嫌
疑,監軍張承業,本是唐朝宦官,當朱溫扈駕入京,與崔胤大殺宦官時,見
第二回。曾令各鎮悉誅監軍。李克用與承業友善,但殺罪犯一人,充作承業,
承業仍監軍如故,感克用恩,格外效力。至是代為銜憂,且見存勖久居喪廬,
未曾視事,乃排闥入語存勖道:“大孝在不墜基業,非尋常哭泣可了。目今
汴寇壓境,利我兇哀,我又內勢未靖,謠言百出,一或搖動,禍變立至,請
嗣王墨縗聽政,勉持危局,方為盡孝。”存勖才出廬蒞事。聞軍中私議紛紛,
也覺驚心。便邀克寧入室,悽然與語道:“兒年尚幼,未通庶政,恐不足上
承遺命,彈壓各軍。叔父勳德俱高,眾情推服,且請制置軍府,俟兒能成立,
再聽叔父處分。”克寧慨語道:“汝系亡兄冢嗣,且有遺命,何人得生異議!”
本意卻是不錯。遂扶存勖出堂召集軍中將士,推戴存勖為晉王,兼河東節度
使。克寧首先拜賀,將士等亦不敢不從,相率下拜。惟克用養子李存顥等,
託疾不至。
至克寧退歸私第,他獨乘夜入謁,用言挑撥道:“兄終弟及,也是古今
舊事,奈何以叔拜侄呢?”克寧正色道:“這是體統所關,怎得顧全私誼?”
語未畢,忽屏後有人竊笑道:“叔可拜侄,將來侄要殺叔,也只好束手受刃
了!”克寧聞聲返顧,見有一人出來,原來是妻室孟氏。便道:“你如何也
來胡說!”孟氏道:“天與不取,必且受殃!你道存勖是好人麼?”存顥得
了一個大幫手,複用著一番甜言蜜語,竭力攛掇,說得克寧也覺心動。壞了!
壞了!便嘆息道:“名位已定,叫我如何區處?”存顥道:“這有何難?但
教殺死張承業、李存璋,便好成功。”克寧道:“你且去與密友妥商,再作
計較。”
存顥大喜,出與同黨計議,決奉克寧為節度使,並執晉王存勖,及存勖
母曹氏歸梁,願為梁藩。大約是喪心病狂了。都虞侯李存質,也是克用養子,
時亦在座與議,惟嘗與克寧有嫌,議論時不免齟齬。存顥訴知克寧,竟誣稱
存質罪狀,把他殺斃。克寧遂求為雲中節度使,且割蔚、應、朔三州為屬郡。
存勖已是動疑,但表面上尚含糊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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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倖臣史敬鎔,入見太夫人曹氏,將克寧及存顥等陰謀,詳細告聞,
曹氏大駭,亟語存勖,存勖召張承業、李存璋入內,涕泣與語道:“吾叔欲
害我母子,太無叔侄情;但骨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