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苦沒法。兩人亦心不自安,共謀弒渥,分據淮南土
地,向梁稱臣。計亦太左。顥尤迫不及待,竟遣同黨紀祥等,夤夜入渥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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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刃刺渥,渥尚未就寢,驚問何事,紀祥直言不諱,渥且驚且語道:“汝等
能反殺顥、溫,我當盡授刺史。”大眾頗願應允,獨紀祥不從,把手中刀砍
渥,渥無從閃避,飲刃倒地,尚有餘氣未盡,又被紀祥用繩縊頸,立刻呃死。
當即出帳報顥。顥率兵馳入,從夾道及庭中堂下,令兵站著,露刃以待,然
後召入將吏,厲聲問道:“嗣王暴薨,軍府當歸何人主持?”大眾都不敢對,
顥接連問了三次,仍無音響,不由的暴躁起來。忽由幕僚嚴可求,緩步上前,
低聲與語道:“軍府至大,四境多虞,非公將何人主持?但今日尚嫌太速。”
顥問為何故?可求道:“先王舊屬,尚有劉威、陶雅、李簡、李遇等人,現
均在外,公欲自立,彼等肯為公下否?不若暫立幼主,寬假時日,待他一致
歸公,然後可成此事。”顥聽了這番言語,倒也未免心慌,十分怒氣,消了
九分,反做了默默無言的木偶。可求料他氣沮,便麾同列趁出,共至節度使
大堂,鵠立以俟,大眾也莫名其妙。但見可求趨入旁室,不到半刻,仍復出
來,揚聲呼道:“太夫人有教令,請諸君靜聽!”說著,即從袖中取出一紙,
長跪宣讀,諸將亦依次下跪,但聽可求朗讀道:
先王創業艱難,中道薨逝,嗣王又不幸早世,次子隆演,依次當立,諸
將多先王舊臣,應無負楊氏,善輔導之,予有厚望焉!
讀畢乃起,大眾亦齊起立道:“既有太夫人教令,應該遵從,快迎新王
嗣位便了。”張顥此時也已出來,聞可求所讀教令,詞旨明切,恰也不敢異
議,乃由他主張,迎入隆演,奉為淮南留後。看官,你道果真是太夫人教令
麼?行密正室史氏,本來是沒甚煉達,不過渥為所出,並系行密元妃,例當
奉為太夫人。可求乘亂行權,特從旁室中草草書就,詐稱為史氏教令,諸將
都被瞞過,連張顥亦疑他是真,未敢作梗,楊氏一脈,賴以不亡。可求誠楊
氏功臣。
顥專權如故,默思徐溫本是同謀,此次迎立隆演,溫卻置諸不問,轉令
自己孤掌難鳴。此中顯有可疑情跡,計惟調他出去,免得一患。乃入白隆演,
請出溫為浙西觀察使。可求聞知訊息,即潛往說溫道:“顥令公出就外藩,
必把弒君罪狀,加入公身,禍且立至了!”溫大驚問計,可求道:“顥剛愎
寡智,可以計誘,公能見聽,自當為公設法。”溫起謝可求。可求即轉說顥
道:“公與徐溫同受顧命,令調溫外出,他人都說公奪溫衛兵,意圖加害,
此事真否?”顥驚道:“我無此意。”可求道:“人言原是可畏,倘溫亦從
此疑公,號召外兵,入清君側,公將何法對待呢?”三寸舌確是善掉。顥少
斷多疑,聞可求言,果將原議取消,乃勸隆演任溫如舊,隆演也是個庸柔人
物,一一依從。
既而行軍副使李承嗣,知可求有附溫意,暗中告顥。顥夜遣刺客入可求
室,陰刺可求,虧得可求眼明手快,用物格刀,訊明來意。刺客謂由顥所遣,
可求神色不變,即對刺客道:“要死就死,但須我稟辭府主,方可受刃。”
刺客允諾,執刀旁立。可求操筆為書,語語激烈,刺客頗識文字,不禁心折,
便道:“公系長者,我不忍殺公,但須由公略出財帛,以便覆命。”可求任
他自取,刺客掠得數物,便去復顥,但說可求已聞風遁去,但俟異日。顥亦
只得靜待。
可求恐顫再行加害,忙向溫告變,力請先發制人,且謂左監門衛將軍鍾
泰章,可與共事。溫遂使親將翟虔,邀泰章入室,與謀殺顥。泰章一力擔承,
歸與壯士三十人,商定秘謀,刺臂流血,瀝酒共飲。翌晨起來,裝束停當,
直入左牙都堂,正值顥升座視事,被泰章擲刀中腦,頓時倒斃,壯士一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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