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講都是全部,而在旁觀者的眼裡卻只和所有的同類一起獲得了一個無情無感的統稱。所以,在容若看來,無奈與塵緣都是自己的全部,是世界當中一個短暫的插曲,一個無足輕重的片斷,而世界在這個時候呈現給自己的又是什麼呢?……是相對於短暫的永恆,是相對於自己這深切悲懷的無邊冷漠。這就是下一句的〃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
燕子還是那樣的燕子,和一萬年前的燕子沒有什麼兩樣。一萬年前的燕子會輕盈地踏上枝頭,呢喃細語,今天的這些燕子仍然輕盈地踏上簾鉤,一樣的呢喃細語。對於這些燕子來講,外間的世界,哪怕是近在眼前的容若的刻骨憂傷都是不存在的,不會一絲一毫地影響到它們呢喃的喜悅。於是,〃無那塵緣容易絕〃是〃我〃,〃
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是〃物〃,以〃我〃之短暫相對於〃物〃之永恆,以〃我〃之全部的傷悲相對於〃物〃之亙古的無情,對照之下,悲情更濃,無奈益甚。(小注:這種手法很好理解,不妨參照一下一些工廠裡的質檢口號:百分之一的不合格率落到顧客身上就是百分之百。)
第26節:蝶戀花(辛苦最憐天上月)(3)
〃唱罷秋墳愁未歇〃,這句詞來自李賀詩〃秋墳鬼唱鮑家詩,恨血千年土中碧〃,李詩已是愁憤之極,而容若卻謂縱然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