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為強,況且元該是我的。”就擁了俊卿求歡,道:“相好兄弟,而今得同衾枕,天上人間,無此樂矣。”俊卿推拒不得,只得含羞走入幃帳之內,一任子中所為。有一首飠苝調《山坡羊》,單道其事:
這小秀才有些兒怪樣,走到羅幃,忽現了本相。本來是個黌宮裡折桂的郎君,改換了章臺內司花的主將。金蘭契,只覺得肉味馨香;筆硯交,果然是有筆如槍。皺眉頭,忍著疼,受的是良朋針砭;趁胸懷,揉著竅,顯出那知心酣暢。用一番切切偲偲來也,哎呀,分明是遠方來,樂意洋洋。思量,一糶一糴,是聯句的篇章;慌忙,為云為雨,還錯認了龍陽。
事畢,聞小姐整容而起,嘆道:“妾一生之事,付之郎君,妾願遂矣。只是哄了魏撰之,如何回他?”忽然轉了一想,將手床上一拍道:“有處法了。”杜子中倒吃了一驚,道:“這事有甚麼處法?”小姐道:“好教郎君得知:妾身前日行至成都,在客店內安歇,主人有個甥女窺見了妾身,對他外公說了,逼要相許。是妾身想個計較,將信物權定,推道歸時完娶。當時妾身意思,道魏撰之有了竹箭之約,恐怕冷淡了郎君,又見那個女子才貌雙全,可為君配,故此留下這個姻緣。今妾既歸君,他日回去,撰之問起所許之言,就把這家的說合與他成了,豈不為妙?況且當時只說是姊姊,他心裡並不曾曉得是妾身自己,也不是哄他了。”子中道:“這個最妙。足見小姐為朋友的美情,有了這個出場,就與小姐配合,與撰之也無嫌了。誰曉得途中又有這件奇事?還有一件要問:途中認不出是女容不必說了,便小姐雖然男扮,同兩個男僕行走,好些不便。”小姐笑道:“誰說同來的多是男人?他兩個原是一對夫婦,一男一女,打扮做一樣的。所以途中好伏侍,走動不必避嫌也。”子中也笑道:“有其主必有其僕,有才思的人做來多是奇怪的事。”小姐就把景家女子所和之詩,拿出來與子中看。子中道:“世間也還有這般的女子!魏撰之得之也好意足了。”
小姐再與子中商量著父親之事。子中道:“而今說是我丈人,一發好措詞出力。我吏部有個相知,先央他把做對頭的兵道調了地方,就好營為了。”小姐道:“這個最是要著,郎君在心則個。”子中果然去央求吏部。數目之間推升本上,已把兵道改升了廣西地方。子中來回復小姐道:“對頭改去,我今作速討。”小姐愈加感激,轉增恩愛。子中討下差來,解餉到山東地方,就便回籍。小姐仍舊扮做男人,一同聞龍夫妻,擎弓帶箭,照前妝束,騎了馬,傍著子中的官轎,家人原以舍人相呼。行了幾日,將過啵�藎�躋爸�校�恢ο旒�涼俳紊淅礎P〗閬�糜寫躒死戳耍�指督紊希骸澳忝侵還芮白擼�以詿碩願端�!閉媸敲�也換幔�峒也幻Α3凍瞿夜��凵舷遙�釕霞�V患�儼街�猓�黃鉳矸梢菜頻吶芾礎P〗慍縛���壬�潰骸白牛 蹦潛呷瞬環辣傅模�韁辛艘患��棺蠶侶恚�詰叵掄踉�P〗慵脖拮拋�碭仙鍁敖危�呱�潰骸霸羧艘蚜說繃耍�判那叭ァ!幣宦返娜碩喑圃扌∩崛撕眉��齦黽傻�W又薪衛鐧靡猓�圓槐廝怠�
自此完了公事,平平穩穩到了家中。父親聞參將已因兵道升去,保候在外了。小姐進見。備說了京中事體及杜子中營為,調去了兵道之事。參將感激不勝,說道:“如此大恩,何以為報?”小姐又把被他識破,已將身子嫁他,共他同歸的事也說了。參將也自喜歡道:“這也是郎才女貌,配得不枉了。你快改了妝,趁他今日榮歸吉日,我送你過門去罷!”小姐道:“妝還不好改得,且等會過了魏撰之看。”參將道:“正要對你說,魏撰之自京中回來,不知為何只管叫人來打聽,說我有個女兒,他要求聘。我只說他曉得些風聲,是來說你了,及至問時,又說是同窗舍人許他的,仍不知你的事。我不好回得,只是含糊說等你回家。你而今要會他怎的?”小姐道:“其中有許多委曲,一時說不及,父親日後自明。”
正說話間,魏撰之來相拜。元來魏撰之正為前日婚姻事,在心中放不下,故此就回。不想問著聞舍人,又已往京,叫人探聽舍人有個姐姐的說話,一發言三語四,不得明白。有的說:“參將只有兩個舍人,一大一小,並無女兒。”又有的說:“參將有個女兒,就是那個舍人。”弄得魏撰之滿肚疑心,胡猜亂想。見說聞舍人已回,所以亟亟來拜,要問明白。聞小姐照舊時家數接了進來。寒溫已畢,撰之急問道:“仁兄,令姊之說如何?小弟特為此趕回來的。”小姐說:“包管兄有一位好夫人便了。”撰之道:“小弟叫人宅上打聽,其言不一,何也?”小姐道:“兄不必疑,玉鬧妝已在一個人處,待小弟再略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