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弗朗辛說,“你發怒了。年輕人做愛總是這樣……你應該再回來,那就沒事了。”
“我知道,”安德魯斯說,“但那時我想我做不到。然後我就離開這裡遠行了。”
弗朗辛端詳著安德魯斯,點點頭。“你老了,”她又說了一遍,語氣中有一絲悲傷,“我說錯了,你變了。你變了,所以你回來了。”
“是的,”安德魯斯說,“至少我有了這樣的變化。”
弗朗辛從他身邊走開,轉過身,背對他,在燈光下她身體的輪廓顯現出來。他們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哦,”安德魯斯說,“我想再見到你,想告訴你——”他停下來,沒有再說下去。他正轉身,朝門口走。
“別走,”弗朗辛說。她還站在那兒。“別再走了。”
“好的,”他在轉身的地方站住了,“我不想再走了。對不起,我不是想讓你挽留我。我想留下來。我本應該——”
“沒關係,我想讓你留下來。我想到你死的時候,我——”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使勁搖了搖頭,“你跟我待一段時間。”她轉過身,又使勁搖了搖頭,“你跟我待一段時間,但你必須明白這和我跟其他人在一起不一樣。”
“我知道,”安德魯斯說,“別說了。”
他們互相對視著看了一會兒,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彼此靠近。然後安德魯斯說:“對不起,這和從前不一樣了,是嗎?”
“是的,”弗朗辛說,“但沒有關係,你回來,我很高興。”
弗朗辛轉過身,走開去,俯在提燈上,把燈芯捻低了,她身子仍然俯在那裡,回頭看了看安德魯斯,又端詳了一會兒他的臉,她沒有笑。然後她使勁兒朝燈罩吹了一口氣,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他聽到弗朗辛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弗朗辛在窗前走動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她模糊的身影。他聽到鋪床單的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