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2 / 4)

必然的。不過在解體之後,基督教的純倫理部分仍可永保不受損害,因為這是不可能毀滅的部分。——儘管我們所知道的文獻還很不充分,我們現在就已看到在《吠陀》中、在《普蘭納》中,在詩歌、神話、聖者軼事、語錄和生活戒律中已從多方面有力地表出了印度教的倫理。在這種倫理中,我們看到有這樣一些訓誡:要完全否定一切自愛以愛親鄰,慈悲不僅以人類為限,而要包括一切有情、施捨要不借散盡每日辛勤的所得;對一切侮辱我的人要有無邊的容忍,不論對方如何惡劣,要以仁德報冤仇;欣然甘願忍受一切羞辱;禁各種肉食。追求聖道的人則絕對戒色並禁一切淫逸之樂,要散盡一切財產,拋棄任何住所,親人,要絕對深密的孤寂,在靜默的觀照中度此一生;以自願的仟悔和可怕的,慢性的自苦而求完全壓制住意志'等等等等'。這種自苦最後可以至於以絕食,葬身鱷魚之腹,從喜馬拉雅山聖峰上墜崖,活埋,以及投身於優伶歌舞歡呼簇擁著的,載著菩薩神像遊行的巨型牛車之下'等等為手段'而甘願自就死亡。這些訓誡的來源已達四千餘年之久,直到現在,儘管這'印度'民族已四分五裂了,依然還是他們所遵守的,個別的人還不折不扣的履行到極端。一面要求最沉重的犧牲,一面又能夠在一個擁有幾千萬人口的民族裡這樣長期地保有實踐的效用,這種東西就不可能是任意想出來的怪癖,而必然是在人性的本質中有其根據的。但是還有這麼回事,那就是人們在讀一個基督教和一個印度懺悔者或聖者的傳記時,對於雙方那種互相符合的地方還有不勝驚異之感。在各有著基本不同的信條,習尚和環境的同時,雙方的追求和內在生活卻完全相同。雙方的訓誡也是相同的,例如陶勒談到徹底的貧苦時說:人們應該自求貧苦,而辦法就是完全散盡一切可從而獲得任何安慰或獲得人世間任何滿足的東西。顯然,這是因為這一切東西總是給意志提供新的營養,而這裡的目的原是要這意志完全寂滅。在印度方面,我們在佛的戒律裡看到與此相對應的說法,這些戒律禁止懺悔者不得有住所和任何財物,最後還禁止頻頻在同一棵樹下棲息,以免對此樹又發生任何親切或愛好之感。基督教的神秘主義者和吠值多哲學的佈道人還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都認為一切外在的善行和宗教作業對於一個已經功德圓滿的人都是多餘的。——時代這樣不同,民族這樣不同,而有這麼多的互相一致之處,這就在事實上證明這裡所表明的,並不是象樂觀的庸俗精神喜歡堅持的那樣,只是神智上的一種什麼怪癖或瘋癲,而是人類天性本質的,由於其卓越故不常見的一個方面。

至此我已指出一些資料,從這些資料中人們可以直接地以生活為來源而認識到那些表出意志之否定的現象。在一定的範圍說,這是我們整個考察中最重要的一點。然而我仍然完全只是大致地談到這一點,因為指出那些以親身經驗現身說法的人',請人們自己去'參考,要比無力地重述他們所說過的而毫無必要地再脹大本書的篇幅好得多呢。

我只想還加上幾句以便一般地指出這些人的'心理'狀態。我們在前面已看到惡人由於他欲求的激烈而受著經常的,自傷其身的內在痛苦;最後在一切可欲的物件都已窮盡之後,又以看到別人痛苦來為頑固的意志的饞吻解渴,那麼,與此相反的是那已經領悟生命意志之否定的人;從外表看盡管他是那麼貧苦,那麼寡歡而總是缺這缺那,然而他的'心理'狀況卻充滿內心的愉快和真正天福的寧靜。這已不是那個不安的生命衝動,不是那種鼓舞歡樂了。歡樂是以激烈的痛苦為事前,事後的條件的,譬如構成貪生的人們一生的那種歡樂;'這裡不是歡樂'而是一種不可動搖的安定,是一種深深的寧靜和內心的愉快。這種境界如果出現於我們眼前或出現在我們的想象之中,那是我們不能不以最大的嚮往心情來瞻仰的;因為我們立即認為這是唯一正確的,超過一切一切無限遠的東西,因為我們的良知'常'以“戰勝自己,理性用事”這響亮的口號召喚我們到那兒去。於是我們覺得'下面這個比方'很對,即是說我們的願望從人世間贏得的任何滿足都只是和'人們給乞丐的'施設一樣,'只能'維持他今天不死以使他明天又重新捱餓。而清心寡慾則相反,就好比是繼承了的田產,使這田產的主人永遠免除了'生活上的'一切憂慮。

從第三篇裡我們還記得這一點,即是說對於美的美感,那種怕悅,大部分是由於我們進入了純觀賞狀態'而來的'。在這瞬間,一切欲求,也就是一切願望和憂慮都消除了,就好象是我們已擺脫了自己,已不是那為了自己的不斷欲求而在認識著的個體了,已不是和個別事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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