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忙忙碌碌運動不停的本是對於生存的掙扎,可是如果他們的生存已經鞏固,他們卻又不知道要拿這生存怎麼辦了。因此推動他們的第二種'動力' 就是擺脫生存這負擔的掙扎,使生存不被感覺,也就是消滅時間,逃避空虛無聊的掙扎。這樣,我們就看到幾乎所有無虞睏乏和無憂無慮的人們在他們最後丟了一切其他包袱之後,現在卻以他們自己為包袱了;現在是把消磨了的每一小時,也就是從前此全力以赴,儘可能延長的生命中扣除了一分,反而要算作收穫了。可是空虛無聊卻也不是一件可以輕視的災害,到了最後它會在人的臉上刻畫出真正的絕望。它使像人這樣並不怎麼互愛的生物居然那麼急切地互相追求,於是它又成為人們愛社交的源泉了。和對付其他一般災害一樣,為了抵制空虛無聊,單是在政治上考慮,就到處都安排了些公共的裝置;因為這一災害和相反的另一極端,和飢餓一樣,都能驅使人們走向最大限的肆無忌憚。“麵包和馬戲”是群眾的需要。
費城的懺悔院以寂寞和閒著無事使空虛無聊成為懲罰的工具;而這是一種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