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溫十香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但是今日起,我不再喜歡你了。”她說著,默默轉過身去。那道蒼白的背影,沒有一絲落寞。她每邁出一步,都會想起昨晚溫九香的一字一句。
——十香,我們姐妹一場,你一定不忍看著我肚中的孩子,出生便沒有爹爹對不對?
你已經搶走了爹的寵愛,害得我失去孃親的關懷,現在還想搶走我唯一的依靠嗎?
唐蕭是不會喜歡你的,他只是貪圖你的美色罷了!
求求你,我若是未婚先孕,溫家的顏面一定會掃盡,爹會打死我的!
……
——
他們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還有了結晶。她溫十香卻還像個傻子似地,一直偷偷喜歡他。她這輩子,只想愛一個人,這個人不必過於優秀,只要同樣愛她就好。可是唐蕭卻腳踏兩隻船,一邊與溫九香暗渡成倉,一邊又與她明修棧道。這樣的關係,早晚會有剪不斷理不清的一天,倒不如趁現在,自己還沒泥足深陷的時候,抽身出來。
路過蹴鞠場,溫十香心底的悲哀淡了些許,又似是完全沒了知覺。真是好奇怪的感覺,這就是愛而不得的感覺嗎?好像,也沒有書裡寫的那般難受啊!
不管了,先去流水酒坊喝個小酒。
------題外話------
因為沒自己想象的那麼喜歡,所以也沒自己想象的那麼疼。
自以為明白愛情,其實只是把好感誤當做愛情。
第四十二回:一頓好罵
一騎紅塵出城去,驚得路人側讓行。溫十香便是騎著溫三水剛買回的那匹愛馬,一路奔出長安城去。城外的官道上,積水未散。達達馬蹄踏水,飛濺四起。風颳過溫十香的雙頰,一陣陣刺痛,逐漸在心間瀰漫開去。原來也會痛的,雖然延遲了一些,但是這樣的心痛感,她卻是第一次體味。
行到那條河邊,溫十香勒住了馬韁,停了下來。不遠處就是流水酒坊,百里辭沒在書院裡,想必是在這裡。
她翻身下馬,前面一段路已經被河水漫過,而那座酒坊,宛然浮在水面一樣。
溫十香一手牽馬,微微俯身,脫去了鞋襪,方才撩起衣襬,慢慢往下坡路走去。赤腳踏進秋水裡,只覺一陣微涼,幸而現在初秋,尚不覺冷,她牽著馬從那一截水路淌過去,步上岸去,還不忘回頭看看被她扔在對面石階上的鞋襪。
“算了,回來取吧!”她自語著,牽著大馬,大搖大擺的往酒坊走去。
遠遠地,廚房裡的流清便瞅見了越來越近的一人一馬。不禁轉身去了酒窖,去通知百里辭,有客人來了。
溫十香走近,屋裡一個人也沒有,頓時有些喪氣。
濃濃的酒香,縈繞在她鼻間。將馬摔在那根楠木上,款款步進屋去。
“有人嗎?”她一邊四下亂看,一邊往靠窗的桌邊走去。
流清便是在她坐下以後從廚房那邊過來的,手裡還端著熱茶,步進門裡,急忙笑道:“溫姑娘來了,實在是久違了!”
溫十香一見是他,不禁問道:“你家掌櫃的在嗎?”
流清點頭:“回姑娘,掌櫃在酒窖裡,一會兒就來。”方才百里辭只吩咐他置些茶水,先款待溫十香。其實酒窖裡沒什麼可忙的,只是前幾日剛成熟的葡萄送來了,酵了幾日了,百里辭去裝壇。
“您先品茶,我去弄幾個小菜來。”流清說著,便退了下去。
餘下溫十香一人,一邊品茶,一邊打量著窗外的流水。心底稍稍平靜了些許,直到一縷醉人的酒香,隨風傳來。
“好甜!”她喃喃。這酒裡透著香甜,一定好喝!
“你來的真巧,今日剛裝壇的葡萄酒,倒是讓你趕上了!”男子不溫不火的聲音傳來,引得溫十香回頭去看。
只見百里辭拎著一小壇酒,從門外進來。他的神色從容,唇角沒有弧度,與平日似乎有些不同。溫十香卻無暇顧及那些,只一昧的盯著他手裡的那壇酒,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葡萄酒?葡萄釀的酒嗎?”難怪這麼香甜,原來是她最喜歡的葡萄釀製。
百里辭步來,酒罈輕輕放在桌上,他在對面坐下,方才淡淡的道:“溫兄來探了幾次都未趕上,倒是你好運氣!”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茶托裡拿出兩個酒盞。
纖長手指把著酒罈的邊緣,微微抬手傾斜,美酒便流了出來。
他倒了一碗,推到溫十香面前:“你嚐嚐!”
“那我就不客氣了!”十香豪爽的一笑,接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