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遠處的那棵大樹下,那個風華絕世的身影。不知怎麼的,身上就有些冷。不知不覺目光又看向對面山坡上的吳湛,那人一身戎裝靜靜而立,身姿挺拔,默默地注視著場上,英挺的眉目間也是並沒有過多的擔憂。
明憫再看回衣小蟲,心下一酸,再下一刻卻是微溼了眼睛真誠地笑了起來:“阿彌陀佛!藍草心真是好福氣!看起來她那位好看的丈夫真的比我們大家都強很多的樣子!這樣真好,讓我們這些喜歡她的人也都放心多了!”
唐繼雲、那古拉一噎,齊齊啞了聲,下意識地趕忙去偷瞧衣小蟲的臉色。倒是木綠花稀奇地看著明憫,彷彿瞧見了一件頂頂可愛的稀罕玩意兒。
衣小蟲還是那樣慵慵懶懶地抱胸靠在樹上,眼神溫柔寵溺地籠罩著場上那抹飄逸的粉紅色倩影,嘴角的笑紋似乎大了那麼一點,又似乎沒有,周身氛圍孤獨寧靜,彷彿多了一抹特別的溫馨還是什麼,總之沒有殺氣,應該並沒有聽到這邊的隻言片語。
唐繼雲和那古拉齊齊鬆了口氣。那古拉罵一聲“笨蛋和尚”,揪著明憫的耳朵交代:“你要是真為草兒好,以後這些關於你對她的心意的話,給我死死地留到心裡了,再也不許說出來,記住了嗎?”
明憫瞪大眼張大嘴:“啊?為什麼啊?”
那古拉咬牙:“因為那些話會讓她因此被傷害!懂了?記住了?”
明憫呆看著他:“不懂,但是記住了!”
場上,無心的法陣威力已經完全發揮了出來。原本還是晴天朗日,整個山谷卻忽然陰氣逼人,昏暗看不清谷中景物。
梁忠驚嚇地緊緊靠住玉飛揚:“玉總,下面的情況怎麼看起來那麼詭異呢?”大白天的突然整個山谷氣溫驟降,太陽光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樣,這玄門的玩意兒,也太邪乎了一點!
玉飛揚沒有回答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場中那其實他什麼也看不見的某處,一動不動,彷彿太過於聚精會神,又彷彿早已思緒不知道漂移到了什麼地方。
山谷中的氣溫越來越冷,一分鐘不到的功夫,他們這邊一群沒有法力的人已經冷得忍不住打顫。這邊的隊伍帶隊人自然是黨正,見到手下的孩子們受罪,牙癢癢地瞪著終南子吹鬍子瞪眼。
終南子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嘴唇微微地動了動,黨正這邊陪在隊伍一側的任夔才恍然想起般趕忙手舞足蹈地指揮著隊伍裡的人聚攏些,利落地給他們佈下結界,嘴裡連聲道歉:“抱歉各位!沒想到第一場就是我終南門下的比試,關心則亂,忘記照料各位了!怠慢了,怠慢了!”
黨正忍著肚子疼客氣地跟任夔道謝。隊伍裡其他人除了發呆的玉飛揚也都跟著點頭。吳湛的感謝尤為真誠謙和:“多謝任夔道長照顧!”
任夔一雙含笑的通透眼眸掃過玉飛揚,在吳湛身上頗有深意地頓了頓,合掌回了一禮,溫然的聲音裡就多了幾分不同的味道:“善之為善,善去善歸!祝施主平安順遂!”
場外各處情狀不同,場中從比賽開始已經過去了兩三分鐘。而藍草心始終沒有發出任何動作。攻擊、防禦,都沒有。彷彿從說下那樣的大話之後,一下子被無心兇猛的魂陣攻勢嚇住,再不敢發出一句厥詞。
山谷中,濃濃的陰煞之氣使溪流開始冰凍,遍地青草都結滿了霜花。不同於玉飛揚、吳湛等人的肉眼,場內玄門眾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整個山谷賽場內鬼影瞳瞳、陰氣森森,一條條黑霧如蠶絲密繭,將始終一動不動的藍草心纏了個密密實實!
一個人修行再高,如果完全隔絕了世界的陽氣,就只能靠體內有限的真陽維持生機。真陽耗盡,必死無疑!藍草心從被陰煞纏裹的時候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動一下,情況已經相當危險,而無心一臉強自鎮定的模樣,眼睛灼灼閃亮,還在全力發動法陣,催動陰煞和魂體!
場外,一直神色隱痛的曇明道長彷彿忍不住地喃喃自語:“無心,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自尋死路……”
就在此刻,彷彿是要印證曇明的擔心一般,賽場中那密密層層的黑繭突然一陣顫動,下一刻彷彿從繭子中間塌陷了一般,所有的黑霧和魂體向中間奔湧而去!
無心先是一喜,以為陰煞終於侵入了藍草心的身體,跟著就是一驚,大驚失色地想要逆轉陣法召回自己的陰煞和魂體!可是,哪裡來得及!
繭子中彷彿長鯨吸水一般,有什麼東西勢不可擋地吞吸著無心發出的所有陰煞和魂體。不止是繭子,連無心所支撐的引魂大陣也不放過!
驅魂之人驅魂失敗,是要受到反噬的!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