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地想要停止法陣,法陣卻被更大的力量驅動著,完全脫離了她的控制,越發瘋狂地抽吸著她的法力,甚至無差別地抽吸著她身上的陰氣,瘋狂地湧出去!
無心從未遇到過如此可怕的情況,驚慌失措地立刻就要喊出“我認輸!”三個字,一張口卻驚駭欲絕地發現自己已經完全不能發出一絲聲音!
曇明道長臉色驟變,急急踏前喊道:“她要認輸!兩位裁判!無心認輸!我們認輸!”
玉峰道長搖頭朝外道:“曇明掌門見諒!此番並不是門派比鬥,而是選手個人的因果決絕。無心的因果和勝負,還需她自己承擔!”
曇明忍不住老淚縱橫:“可是她自己已經無法開口認輸了呀!藍草心!還請手下留情,留小徒一命啊!”
鬼谷子暗自搖頭,還沒說話,卻聽一個大提琴般的聲音平平靜靜地在場上響起:“曇明道長!我妻子敬您是茅山派掌門,她義妹的師門長輩,動手前已經把前因後果都說得清楚,曇明道長是不是沒聽明白?如果您沒聽明白,我不介意幫我妻子解釋得更清楚一些!”
“三年前,你的親傳弟子無心設計陷害同門,無音被我妻子所救,顧全茅山派的聲名和您的顏面,從沒有要求過什麼。三年了,請問曇明道長或者無心本人有沒有對我妻子說過一個‘謝’字,或者對無音說一句‘抱歉’?有沒有自覺秉公執法、清理門戶?如果曇明道長秉公做到了,您現在說一聲,我立刻讓我妻子住手,告訴她不必她多事,茅山自有掌門,無音的仇,還輪不到她這個外人來管!”
曇明瞬間凝滯,僵在當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衣小蟲的聲音卻並沒有停止,低沉又平淡:“這次華夏玄門大賽,選出的選手是去經歷什麼樣的艱險,曇明道長不會不知道。無心這樣的人品,曇明道長依舊推薦到大賽上來,而且在她再度在空間中暗害夥伴、背叛隊伍的情況下依然允許她參加今天的比賽,總不會是想不到,這樣的人對整個隊伍是怎樣要命的隱患吧?曇明道長如果還當自己是茅山派的掌門,華夏玄門的一份子,知道這件事後本該自慚無地,主動扣了無心回去重重懲戒,自請不讓這樣道德敗壞的人渣禍害了整個華夏玄門的大局!如果曇明道長那樣做了,還用得著我妻子主動出頭,擔這樣的惡名,而實際上卻為隊伍裡的其他人徹底清除隱患?”
大提琴般的聲音淡淡響遍全場,帶著譏誚的冷笑:“其實無心當時背叛的人裡不包括我妻子。曇明道長不妨問問那些在絕境中被無心暗害和背叛的人,他們有沒有我妻子這樣的魄力,為了整個團隊去除掉你的無心徒兒?而這件惡事被我妻子做了,他們心中,高不高興?”
場上端木明榮、江浩雄、明慈、明憫、羽翩躚等人都羞愧地咬唇的咬唇,垂眸的垂眸。就連尹丹兒也目光遊移,不能跟人直視。沒錯,他們都恨無心,可是就連最恨無心的江浩雄,也在潛意識裡顧忌著茅山派,沒想過直接在自己手上把無心徹底斷送在排名賽上!因為,那會給自己和門派惹禍!
潛意識裡,誰都沒有真正把團隊背後所代表的整個華夏玄門的利益,放在最高最重處!
曇明道長的臉此時已經羞愧得看不成。而場上的藍草心也的確沒有心慈手軟,衣小蟲說這幾番話的功夫,賽場內陰煞和魂體已經被收得乾乾淨淨,日光重現,景物清明,藍草心依舊粉衣飄飄地俏然站在原地,而無心卻已經雞皮鶴髮、瘦骨嶙峋地死在了籤碎陣毀的陰魂大陣中央!
女子陰津受損則容顏必虧,而一旦陰浸耗盡,無論男女老幼,是個人都會枯竭而亡!
鬼谷子嘆息一聲,將無心的屍首揮手送至曇明道長身前:“曇明掌門節哀!如此結果雖然意外,但適才那位所言……不無道理啊!”
玉峰道長看了鬼谷子一眼,上前一步朗聲道:“無心對藍草心,藍草心勝!另!排名賽雖為隊友間因果決絕,但同為入選精英,不宜損傷過重!藍草心,後面的比賽,不得再造殺孽,要大局為重!藍草心,聽明白了嗎?”
藍草心目光往尹丹兒臉上一繞,唇角微勾:“聽明白了,藍草心遵命!”
曇明道長慢慢地蹲下身子,無聲地收斂著徒弟的屍骨,靜靜地沒有再發一言。眾人都或深思或平靜或惻然看著他,誰也沒有開口。只有羽翩躚抽搐了下嘴角悄悄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就死了?我的比賽就沒了?”
白鶴山莊莊主笑著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女兒原本就是全部認輸只留了看不過眼的無心一個人,如今無心死了,女兒可不就全部免賽了麼?竟成了整個排名賽中唯一完全不用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