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睫輕閉,紅唇豐美,她是那樣地姿容妖嬈,身段聘婷,像是天地間自然盛開的一朵奇花,兀自香甜地酣睡。
她的容貌和身形是那樣地年輕,彷彿只有二十多歲,正是女人生命中花朵盛開的時光。歲月彷彿在她沉睡的這些年絲毫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印記。她就這麼脫離了時空,靈魂和軀體停滯在睡著的那一瞬。
藍草心呆呆地看著。一時想著巫術的神奇,竟然能讓一個人如此青春永駐。一時想著胡佳衣曾有的擔心如今其實依然是個未知數。萬一以她的能力還是不能讓衣綵鳳身體不腐,那衣小蟲將面對一副怎樣殘忍的畫面?萬一母親在他面前迅速腐爛……
相牽的手指微微發緊,身邊忽然響起衣小蟲低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你……能看到她嗎?”
藍草心這才想起衣小蟲修的是巫武,神識並不能像她這樣使用。當下不發一言掐起一個手訣,伸出右手中指指向石床。
一道玄異的光芒在藍草心指尖幽幽亮起,那是藍草心體內純淨巫力涓滴成縷的靜默燃燒。尋常的光和電不能在這裡使用,只有純淨的巫力照耀,才敢保證不會對這裡的環境有一絲一毫的破壞。
光芒照亮床上女子睡容的那一瞬間,握住藍草心手指的那隻手有片刻的僵硬。微光下,藍草心看到衣小蟲的面龐,那是一種太過於波濤洶湧的風平浪靜。
如何轉移衣綵鳳是一件極其為難的事。沒有太多的時間考慮,藍草心把蛟皮揹包裡的東西全部取出來,小心翼翼地把衣綵鳳連同石床和整個密道里的巫蠱能量一起放進了揹包裡。衣小蟲眼瞅著藍草心把他媽收進了小小的揹包,神色很有些莫名。藍草心也有些尷尬,但此時真正除了這樣,無法可想。
蛟皮揹包裡原來裝著的東西除了藍草心揀出的幾樣隨身帶著,剩下的用另一個挺大的袋子裝好,衣小蟲提著,準備出去之後交給江零暫時保管。
藍草心把揀出的幾樣東西佩戴在身上,正要把漂流送的那枚雕著植物和昆蟲的古鼎收好,觸手忽然感覺有些不對。
古鼎在微微地發熱,放在手中還有些難以察覺的震顫,竟像是對什麼東西有所感應似的。之前它一直被藍草心收在揹包空間裡,還感覺不出異狀,如今卻很是明顯。
藍草心心頭一個念頭一驚又一喜,輕聲念動漂流所教的口訣,將巫力沿著吊墜上一條不明顯的藤蔓緩緩纏繞流動。
小小的吊墜漸漸地亮了起來,一團五彩流光從古鼎中浮起,包裹住了整個吊墜。掌心中的重量突然開始增加,彷彿上面託著的不再是一枚銀元般重量的吊墜,而是一個沉重的鐵器。
五彩光芒突然消失不見,藍草心掌心中真真切切立著一隻散發著濃郁而詭譎的遠古氣息的三腳小鼎!
當日漂流客教過藍草心後,曾用連山古鼎演示過。那連山古鼎顯露真身之後比這個大了約10倍,上面的遠古氣息幾位樸拙渾厚。藍草心當時用這古鼎吊墜也試了,五彩光芒凝聚之後只顯示了一會兒一隻鼎的模糊輪廓虛影,實體卻並沒有發生變化,也沒有什麼氣息流露出來。漂流客卻很驚奇,說他都是練習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出現這樣的效果。時間長了才能顯露出鼎身,但從沒有使用連山鼎時如此成功。看來鼎也尋有緣人。他是連山鼎的有緣人,而藍草心恐怕就是這神秘小鼎的有緣人。
那之後,藍草心也不是沒有勤加練習,但從沒有出現過今天這樣,古鼎主動發熱顫動,驅動之後完全顯露真身的情況。
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想,藍草心將掌中古鼎向著肩上的揹包緩緩靠去。
蛟皮揹包並未開啟,並且整體被藍草心以巫力包裹封閉,然而小小古鼎越接近揹包,明顯反應越強烈。當古鼎貼近揹包繫帶的時候,整個鼎身的溫度都升高了,從爐鼎中微微散發出類似興奮的情緒。
果然是個與蠱術有關的靈物!藍草心又是驚喜又是不安,撤了法術將恢復成一隻吊墜的古鼎仔細收好,對著衣小蟲關切的眼神燦然一笑:“說不定這次婆婆要託這隻小鼎的福。若是成功了,我們得好好謝謝漂流。”
衣小蟲眼中有隱約的流光一閃而過,“嗯”了一聲攥緊了藍草心柔細的手指,大步向外行去。藍草心只當他看到母親重生有了更大的希望而開心,殊不知自己一句未加思索自然而然出口的“婆婆”給身邊一向沉默的男人怎樣難言的觸動。
兩人一路飛機飛向雲南,直入十萬大山。
直升飛機在最靠近深山的平坦處降落,藍草心和衣小蟲徒步進山。藍草心一路在岔路口都使用尋人符籙,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