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明白他們在跟刑警隊長談什麼。大約無非就是施加壓力,無論如何天亮前要給個交代。姑父已經被撇到一邊,看來是被認定不可救藥說不通,不予理會了吧。
藍草心把神識放在林敬義身上,把腦子裡學過的道法統統想了一遍,卻想不出怎麼把自己想說的話告訴他。
神識掃過林敬義手中的筆和桌上的紙,藍草心心中一動。
風幣大人不止一次地說過,巫法是隨心所欲的法,現有的道教的條條規規和法術道訣實際上限制了法術的自由。
她修的是巫法不是道法,想到的應該就能做到!
藍草心第一次在心裡讓神識凝聚了起來,變成一隻無形的手,握住了林敬義握筆的手。
林敬義一剎那間虎目圓瞪,盯著自己的右手,渾身肌肉緊繃。但是沒有開口喊叫,而是很快轉為若有所思,放鬆了下來,動了動手中的鋼筆,輕輕地鬆手。
藍草心一陣興奮,神識握住林敬義鬆開的筆,鋼筆凌空在紙上畫出一叢小草。
林敬義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藍草心見姑父明白了,一筆一劃地又在紙上寫了“人為”兩個字。林敬義眼睛一亮。下一刻毫不客氣地抓回鋼筆,在紙上寫了“去睡!”兩個字,還加了感嘆號表示命令。
藍草心莞爾一笑,知道姑父已經不再需要自己的幫助,放鬆地收回神識,閉眼睡覺。
果然,第二天清早,校方正式宣佈了昨晚警方的調查結果:王佳佳的舍友張菊,因私憤在前天夜裡將王佳佳從宿舍窗戶裡推了出去,事前給宿舍暖瓶裡下了安眠藥,導致王佳佳和宿舍其他人當夜都昏睡未醒。而宿舍裡有一個女生是王佳佳的好朋友,她懷疑是張菊乾的,但是又拿不出證據,便想了一招餿主意,偷偷在校外找了幾個朋友錄製了恐怖音像中的少女哭聲,帶著播放器藏在了宿舍樓後的大樹上,等著看張菊會不會聽到哭聲後行為失常。
她成功地試出了張菊,張菊不但失常,而且跳樓了。但是她卻不知道,刑警隊透過在她們宿舍內的調查取證和張佳佳父母配合後對張佳佳胃內殘留物的提取,已經基本鎖定了張菊的犯罪嫌疑,只等第二天天一亮就對張菊實施抓捕。反倒是她魯莽的行為擾亂了校園秩序,造成了更大的慌亂,也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女孩被行政拘留,出來後高考嚴重失常,沒能考到好成績。她的幾個朋友當晚都被從樹上抓了下來,也分別被連累拘留了幾天。而張菊,跳樓的時候就已經自己嚇瘋了。張菊的父母狀告那個嚇瘋女兒的女孩,無果。
高考後,藍草心跟林敬義談起這件事,林敬義感嘆地說:“案子原本很簡單,調查起來不難。可是人們心裡存了其它的疑惑,就會從各方面干擾判斷。這就是你們道家所謂的心魔。所以我們做警察的和當兵的,最忌諱就是信仰神佛。凡事先入為主從靈異的角度看問題,是當不了一個好警察的。”
藍草心深深地認同林敬義的話。這時間修行人有修行人的世界,俗世有俗世的法則,做一個修行人不能輕易去幹擾俗世,俗世的人也沒必要凡事都去追究鬼神。各自恪守自己的本分,兩個世界才能和諧共處,彼此安寧。
高考的結果藍草心並不擔心。第一她對自己的成績很有信心,第二她所填報的學校根本不可能不錄取她。
說起她填報的這所學校,並不是國內名校,而是一個她從沒聽人提起過的學校,校址在羅馬,叫做“威爾斯醫學院”,貌似原本並不在華夏高考的這個時候招生的。也不知道胡佳衣動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或者說和這所學校達成了什麼默契,就在學校發生驚魂事件之前半個月,這所學校忽然來了人,避開學校對藍草心進行了醫學方面的特招面試。面試透過之後,又過了十幾天,對方似乎也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又回去商議了一番,這才又來到聃城,正式對學校亮明身份,說明了特招藍草心入校的意圖。
校方驚詫之餘跟藍草心一樣上網查閱了這所學校的資料,網上關於這所學校的資料少得可憐,的確是有這麼所院校,卻更沒有任何稍微起眼一點的研究成果和治療案例報道。於是大家都覺得這絕對是一個沒成就的三流大學,很不認可藍草心最後竟然同意了他們的特招。這孩子那麼好的成績,考上清華北大復旦什麼的都在意料之外,可惜了的。
只有藍草心自己知道這所學校背後的奧秘。
司徒青告訴過她,威爾斯醫學院之所以極度低調正是因為它的醫學成就極度可怕,這所醫學院的研究和治療從沒有面對過超級權貴以外的普通人。而胡佳衣則告訴她,這所院校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