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看著他為我做這一切,腦子裡全是蘇姍的話。
見我跟木頭似的,他有些急了,哈著白氣問我:“怎麼跑到外面去了?外面下著大雪,你穿這麼薄,你真是不要命了?樓笙,你告訴我,你還要怎麼折騰自己?”
我依然不說話,就目光冷森的盯著他,他氣惱了,捏著我的肩膀,拔高了音量:“樓笙,你給我說話,孩子沒了,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你不能這麼一直折騰自己,折磨我,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我掙了一下,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個男人跟我說那些甜言蜜語的時候,同樣也在蘇姍的床上說過那話,我就覺得噁心。
我掙不開他,只能盯著他說:“放開,我嫌髒。”
“髒?”我的話讓他愣了愣,眸子裡全是愕然,還有一絲受傷,好似我的話傷了他,可他不知道,我這心早就被傷透了。
看著他的表情,我的心狠狠抽痛,咬著牙說:“對,我嫌髒,給我拿開你的髒手,我覺得噁心。”
“樓笙,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是你丈夫……”
“我很清楚,這一輩子,我都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醒,清楚過,傅容庭,到了現在,你還要跟我演什麼戲呢?該散場了。”
他語氣帶著急切:“什麼意思,樓笙,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生,散什麼場,你是我傅容庭的老婆,這一輩子都是。”
傅容庭捏緊了我的肩膀,怒意讓他沒了分寸,疼的我咬了咬牙,看著他眸色裡的痛苦,聽著他的話,我竟覺得可笑,一直以為自己扮演了他兩年多的妻子,這角色也演的很好了,可原來,一直會唱戲,會演戲的,從來不是我。
“一輩子都是,說的真好聽,唱的真好聽。”我舔了舔下唇,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微仰著頭笑了,是冷笑:“傅容庭,我就問你一句話,孩子沒了,你真在乎嗎?我跟沈晨南見面,你就真沒懷疑過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我看著他深不可測的眸子,不讓他有一絲逃避,可認真了,便心碎了,那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起伏,甚至還閃躲了一下,他猶豫了。
那神色微微緊張,緊抿著的唇好似怎麼也張不開,說不出一個字,否定,或者是肯定,都沒有,他不確定該怎麼回答我,不確定孩子是不是他的。
他的答案,很明顯了。
他果然是懷疑那孩子不是他的,頭像是被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麻木了,忘記了反應,忘記了疼。
我雙手抱著膝蓋,孩子沒了,我疼,蘇姍說那話的時候,我疼,可傅容庭的一個不信任,那疼就像是……怎麼形容呢,感覺就像是那無數碎了的冰渣子刺進了身體裡,千瘡百孔,又疼又寒。
我不敢吸一口氣,不敢讓身子有一絲起伏,彷彿只要我一動,這身子就會被撕碎成無數碎片,好痛。
想起醫生那話,我彷彿都不確定我那孩子是不是就死在傅容庭的手上,我的飲食都是他在照顧,他若是懷疑了,一個野種,怎麼會留著。
我將下巴抵著膝蓋,緊緊地抱著自己,回想起當初,那一紙合約,我們各取所需,那時候沒有這些糾葛,沒有這些痛,多好啊。
這人啊,就該恪守本分,越界了,有什麼遭遇,就該自己受著。
第155章:我愛過你,可惜已經過了
我不該想要的更多,合約到的時候。我不該心軟因孩子留了下來。那時候的他,大概也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才極力挽回我吧。跟那些情愛無關。
他的情愛,都給了一個叫蘇姍的女人,為了心愛的女人,犧牲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又有何不可?
傅容庭給了我生。卻也給了我生不如死。
他伸手碰了一下我,我彷彿被電擊了一般。條件反射的抬手打了他的手,紅著眼睛對他十分平靜地道:“傅容庭。我們離婚吧。”
我本想說恨他,可話到了嘴邊,我又改了,恨算什麼?
恨。能解決什麼?
他忽然周身戾氣,目光森然,盯著我聲音冰冷:“你再給我說一次。”
“我們離婚吧。各回各位。”我冷冷地重複,視線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沒看他,不是不敢,是不想。我閉上眼睛。沉痛地說:“傅容庭,我也曾想信你,可現在,我信不了了,想愛你,我也愛不了了,你去照顧你的姍姍吧,她的肚子裡還懷著你的孩子,我也該回到我的位置,我的孩子還等著我呢,這兩年多以來,就當夢一場,沒了一個孩子沒關係,我還有丫丫,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現在也該跟丫丫相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