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開深深的眼睛,一方面讓自己冷靜冷靜。
都這個歲數了,居然也有遇事這般衝動的時候。
他以為他是不在意的,在任何事情面前都能做到坦然,現在看來,不過是他後知後覺。
一旦有家庭,一旦深愛自己的家庭,一切不利因素都會成為困擾。
從老宅回公館,以疾馳飛奔的速度來算,只需要20分鐘路程。
短短20分鐘,或許能吃一餐簡單的飯,洗一次簡單的澡,或者躺在床上從新聞開始直到昏昏欲睡……
可就是如此短暫、在人生命中可以忽略不算的20分鐘,他想了太多太多……
他甚至根本就不相信深深會等他,他甚至想到深深重新認識一個好男人,然後成家生子,他的心就如萬箭刺穿一般疼痛。
愛情的不穩定性有太多太多,深深沒有給他牢靠的安全感,如果深深知道此刻他腦子裡正在想象的畫面,會心痛,會覺得不值。
……
兩人突然回到公館,已吃過晚餐,坐在沙發上,一面看電視,一面打毛線的佟媽媽吃驚極了。
她把線團放進竹簍中,就套上拖鞋,跑到玄關,彎腰開啟鞋櫃門,將已經收起來的兩雙拖鞋拿出來。
四爺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來,唯一看的見的只有他眉宇間的疲態。
“佟媽,幫老太太的行李收拾一下,明兒個她會派司機來取。”
佟媽媽頓了頓,偏頭看向深深。
深深換好拖鞋,面色不是太好,仰頭看著四爺,問道:“四爺,我能跟你聊聊嗎?”
他將臉抹開,下巴處隱隱冒出青色的胡茬,聲音怪異的竟然滿是戲謔:“我很忙。”
“不會耽誤你——”
沒成想,她話沒說完,四爺已經拎著車鑰匙,頭都不回的朝樓梯走去了。
佟媽媽湊在她耳邊就問:“吵架了?”
深深心很痛,很著急,提著包大步追他而去。
她橫衝直撞的跑上樓梯,踏上他那一層樓梯,狠狠的扯了一下他的胳臂。
他便慣性的朝她轉過身來,表情十分凝重,雙眼如深淵般深不見底。
“你到底鬧哪樣啊!?”
她急火攻心,他卻因她的話露出了一絲哂笑,雙手插袋,眯著眼睛俯視著她:“先前問你,能等我多久,你回答不了,不是麼?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說的?”
深深的臉,被氣火漲的通紅。
她張大嘴巴,狠狠動了動,又非常難受的抿住了唇。
“嗬……”
她吃驚至極的迅速抬起頭,簡直不敢相信,這樣凌厲而充滿嘲諷意味的口氣,竟是從四爺嘴裡發出來的。
可是他俯視她的眼神果真很輕蔑,含著玩味。
見他冷冷瞥她一眼就想走,深深氣極,氣到快要吐血,便什麼也沒想,扯住他胳臂把他扯轉回身,握起拳頭,衝著他的鼻樑骨就狠狠的砸了上去!
四爺瘦長的俊臉往後狠狠一仰,而後狠狠一猙獰,捂住鼻子抽/搐的吸了一口氣。
深深握緊拳頭放回身邊,牽著頸子仰頭對他說:“是男人就乾脆點!我問你什麼你回答我什麼!別惹我生氣!”
☆、223 將她摟抱的更嚴實,更緊密
樓下所有傭人,因為這一幕,目瞪口呆。
深深的力氣還不至於打斷鼻樑骨,但那一瞬間的疼痛是在所難免的。
他揉著鼻子抬眼不抬頭的偷偷打量這女人,心說,還真是母老虎,打自己老哥,現在又來打自己老公。
“我鼻子流血了。”
果然,深深驀地睜大了眼睛,睫毛凌亂的眨了眨之後,就抬手,試圖把他手從臉上拿開佐。
“我看看……”
他卻一轉身,大步上了樓渤。
……
不住在公館的這段時間,房間也每天都有傭人打掃。
四爺進了屋,反手開啟弔燈,看著熟悉的擺設熟悉的佈景,竟然有點哀愁。
“叩、叩。”
門外非常輕微的敲門聲,似乎正代表著她的愧疚與不安。
四爺唇邊泛起溫暖而欣慰的微笑,讓開一步,便為她開啟了門。
她站在門外,先沒說話,一雙很嚴肅的眼睛認認真真打量了他的鼻子,後來才籲出一口氣,對他道:“沒事吧?我為我的行為道歉。”
四爺很感慨,舒心的柔柔一笑後,伸手將深深拉入了房間,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