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把書袋放在桌上,抬目面無表情的對洪兆南道:“你找我什麼事?快說吧!”
一步一悠閒的抄袋晃進第一排中,洪兆南彎腰放下座椅,一屁股坐下,手又抄進西褲兜裡,人靠向椅背,面上笑意盎然,怎麼看怎麼匪氣。
教室門口的毛長柔見此面露微笑,略躬身,完全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但完全看的出他對洪兆南的忠心有多深厚。
他不語,只含笑目視黑板上老師游龍般的板書,目光切切,卻也慵懶自如。
她便皺眉,偏頭盯他,問道:“到底什麼事?你說還是不說?不說我可走了。”
他便有點不耐,斜眼瞥她一下,帶著不欣賞和嫌棄,寥寥幾字打發了去:
tang“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天氣這麼好,我來你學校逛逛,感受感受文人的氣息,行不行?”
深深點頭,起身拎書袋:“行啊,那你自己逛吧,我還得去食堂吃飯。”
“沒情調!”洪兆南一伸手,便輕鬆自如握住深深腕子,目光卻溫情綿綿,宛如室外的陽光:“坐下,陪我聊聊。”
深深心裡有一個問號,那便是和洪兆南的關係。
細心想一想發生的事情,深深不免泛起疑心。
洪兆南對她實在有些不同,與他搭訕的女人不同,更與敏娜不同。
幾次三番的接觸,她甚至覺察出洪兆南對她有寵溺的情懷,這個想法嚇到了她。
問過四爺,看四爺表情不像知道什麼,而且四爺也不愛談這些,於是她便自己猜,結果越猜越糊塗,至今也沒理出什麼線索。
她實在不敢妄自尊大的猜想洪兆南對她有意思,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是他親人,可是她是洪先生的私生女這一可能性又被四爺斷然否決了,實在好混沌。
當她為某個男人胡思亂想時,那個男人正用一種看風景的閒心含笑睨著她:“鄒敏娜的事,你怨過我麼?”
於是她便結結實實愣住。
良久,沉默不語的看著這個偶爾也能親切隨和的男。
他靠在椅背上,西褲下的兩腿向前伸直,兩手插袋,有著很細膩精緻的五官輪廓,明明是個壞男人,卻偏偏給人隨遇而安的感覺。
深深想了一下,便問:“她要去美國了嗎?”
洪兆南朝她回望,漆黑的眼瞳毫無雜質,純粹又複雜,至少她從沒看透過眼前這人。
淡淡的點點頭,他才首肯道:“其實我本意是娶她,也有想過好好待她,但她不領情。”
說罷,他竟仰頭閉上眼笑,向人呈現出睡獅的惺忪模樣:“我洪兆南的心不好勾的,對她,談不上愛,但或多或少有一份補償在裡面。”
看他如此開誠佈公,深深真就未經大腦問了出來:“你打女人,是癖好麼?”
於是,等他帶著激賞的目光睜開眼睛,銳利的掃向她的臉蛋時,她一度渾身冷颼颼的。
不要因為他短暫的無攻擊性,就想當然的去觸他逆鱗。
深深把頭撇開,說道:“我去食堂了,一會兒還有辯論賽。”
就那麼一霎,被洪兆南伸腿堵住,她也一度認為洪兆南生氣了……
但他只是瞭然一笑,仍舊毫無攻擊性的軟靠椅背,對深深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的扔出一句話:“其實……,我還真的蠻會疼女人,你以後就知道了。”
當即她眼前出現一道黑壓壓的影子,已經不容她作出反應,洪兆南驀地起身,含笑拍了拍她的後腦勺。
……
如此親密的舉動,於她而言,只有四爺對她做過。
滿心愛憐的時候,揉一揉她的頭髮,拍一拍她的後腦勺,都是溫情的表達,於是深深就真的困惑的站在位子裡,讀不懂此時此刻,洪兆南眼底笑意綿綿的親和。
那位站在走廊上等待自己主人的毛先生,因為接聽過一通電話,不得不打斷階梯教室內清風徐徐的談天。
“七爺,王騫的秘書約您今晚吃飯,您看可以麼?”
立在位子裡的深深,擋住了身後滿幕的金色陽光,於是,洪兆南的深晦五官便籠罩在一片陰影當中。
他抬眼一笑,便勾起了唇角。
當他一站起來,深深便覺得眼前壓下巨大黑影,她心裡緊張,於是往後退開一步。
☆、208 帶著神秘色彩的男人,就像一杯毒酒
洪兆南風輕雲淡的將兩手置入西褲兜,俯低頭,對深深莞爾一笑,五官溫情,口吻恬靜隨和:“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