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她叫不出名的藥材。
那黑水沒入管仲謙的胸膛,而那辨不清道不明的異味,便是從這浴桶中散發出來的。
隨著慕容芯的命令,四位堂主往黑水裡倒的藥材更多,水的味道越發難聞。
“滾開!礙事!”安尋雨抬頭,見到唐冪,看她畏畏縮縮的模樣,眼底不禁迸出嫉恨,她端起藥材,猛然將唐冪撞得趔趄,幸好扶住不一旁的石板,唐冪才免於摔倒。
可就是這剎那,她清晰的感受到管仲謙犀利的眸光掃射過來,她下意識的抬眸迎上去,可這一眼,卻讓她如被雷劈,腦子猛然‘轟隆’一聲炸開,卻又像細如牛毛的繡花針狠狠扎入她的每一個死穴,心如刀割,就連心也無措的緊縮成一團。
現在的管仲謙閉著眼,可在水霧中,唐冪依舊看不清他的面容,模糊中,只能隱約辨出碎髮遮擋之下的五官。
可那張臉,究竟是怎樣的一張臉,竟佈滿了黑氣,更讓唐冪驚訝的是,那原本毫無疤痕的臉部,竟然裂開一道道若隱若現的血口。
那一縷縷黑氣似乎有生命力般的油走在他的肌理下,傷疤漸漸被黑氣拱起,幾乎讓人膽顫心驚。
他雙眸緊緊合上,嘴裡,卻因為堵住了根軟布木塞,而發出那一陣陣似野獸般的低沉嘶吼,額頭上,鎖骨上,青筋暴露,而他泡在浴桶中的部分,也沒好到那裡卻,那些黑氣不時鑽來鑽去,竟像一隻只小獸的形狀。
天啊!他到底怎麼了?他又怎麼會中毒?中的什麼毒?怎麼會這麼陰狠毒辣?
唐冪瞪圓雙眼,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深處緩緩上升,她的雙腿幾乎失去了知覺。
安爵辰和夜北檢查溫度,唐冪明白,他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管仲謙續命,可從他們疲倦的神情,凝重的眼神,那幾乎溼透的衣裳來看,他們也並非十成把握。
“唔——”秘室內倏然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狂吼,唐冪呼吸一頓,胸口處空了的那一塊似乎被一塊巨石狠狠堵住,他倏然抬眸,只見管仲謙之前咬在嘴裡的軟木塞早已斷成兩截掉入黑水中,而他握緊雙拳,仰面長吼,如果不是鐵鎖的桎梏,恐怕早就發狂了!
那一頭碎髮早已沒了平日精心打理的帥氣模樣,溼溼的髮尾無力的下垂,竟與面板的顏色沒有太大差別,唐冪從未見過管仲謙現在的樣子,這一刻她才發現,他的下巴竟然冒出一層胡樁,整個人顯得狼狽不羈。
輕咬下唇,唐冪再也無法剋制那抹捶心蝕骨的生疼,眼前的視線倏然變得模糊起來,她淡淡的垂下眼眸,清麗的容顏沒有一絲血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晶瑩的淚珠,竟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從臉頰滑落。
“曉苒,你快準備一個新的木塞,就快要出來了。”慕容芯沉聲道,而安爵辰和夜北更是用盡全身力氣,將桎梏管仲謙的鐵鎖固定,不讓他亂動。
此時,管仲謙渾身被黑氣瀰漫,可渾身經絡處,卻透明異常。
唐冪一愣,出來了?什麼要出來了?
猛然抬頭,只見蘇蔓在一旁念動咒語,面前竟然多了一個蛇簍,只聽她吹響短笛,一條通體雪白的小蛇從拳頭大小的蔞口探出頭,三角形的蛇頭吐出血紅的芯子,充滿防備的打量著這個世界。
而守候在一旁的陸曉苒剛拿起一把寒鐵匕首,眼神異常堅定明亮,可那輕抿的唇,以及明顯加快的心跳,洩漏出她的緊張,所有人都在等候。
說時遲那時快,唐冪只覺得眼前倏然閃過一道白光,那半秒中,陸曉苒已經準備的挑破了管仲謙手臂處拱起的一點,只聽見他痛苦的低吼專利同時響起,一旁的蘇蔓迅速吹動短笛,那條通體雪白的小蛇竟向浴桶中鑽去,猛然咬住。
她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唐冪完全沒有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眨眼的功夫,安尋雨又刺中了一個。
“現在你高興了?門主變成這樣,全是你母親害的!”安尋雨惡狠狠的瞪了眼唐冪,“倘若不是你那個惡毒的母親拿門主試藥,門主又怎麼會中毒?現在,你還來害門主,真是蛇蠍心腸!”
“不……不是這樣的……”唐冪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只能搖晃著頭,心頭卻湧現出莫名悔恨,倘若她知道他身體即將毒發,就算逼死她,她也斷然不會說出那些激怒他的話!
不僅是唐冪,就連慕容芯都有點不知道,安尋雨到底在說什麼?那個害謙哥哥這樣的女人……竟然是唐冪的母親?
“還說這些幹什麼?還不快替門主分憂,倘若門主真出事了,你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白雪呵斥出聲,可唐冪覺得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