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映有麻煩的時候他無動於衷,所以情急之下我才說要不是你,姜初映也不會到如此地步,是你她的。我承認當時說出那樣的話,的確不厚道,但是蘇窈,”季遠驍看向蘇窈,“欠人的始終要還,不是麼?老陸替你……”
“砰——”
蘇窈站起身來,碰到了放在面前的高腳杯,落地摔得粉碎,也因此打斷了季遠驍的話。
大約已經猜到真相的江御笙見狀,抵了抵後槽牙,冷冷的看了一眼季遠驍。
蘇窈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季遠驍,一張俏臉面無表情,溫婉的眉眼此刻鋒利得像一把刀子。
“你覺得我欠姜初映的是麼?”蘇窈‘呵’的冷笑一聲,“我不禁想,要是姜初映餵你吃子彈,告訴你那是巧克力你也會毫不猶豫吞下去吧?”
“姜初映來找我,從她說出目的開始我就說過我會借她錢,但是我有條件,畢竟銀行貸款還有利息呢,不是嗎?”她淡淡挽起唇角,用一副‘你真愚蠢’的神情盯著季遠驍,“我說過,只要她承認——”
“蘇窈!”
蘇窈的話語聲被門口急促的斥聲打斷。
☆、417。你知道陸東庭和我,替你在孟家面前受過多少冷眼嗎?
蘇窈的語聲戛然而止,氣氛急轉直下。
這種情況下的慌張,無疑是狗急跳牆想要阻擋真相被撥開的最愚蠢的表現。
蘇窈站得筆直,目光從季遠驍臉上移開,卻也沒給姜初映一個正眼。
季遠驍和江御笙同時看向姜初映。
面對這二人灼熱的視線,姜初映有一種源自內心的不平靜和恐懼。
她怕,怕季遠驍得知蘇窈拒絕對她施以援手時所保留的真相,都會成為巴掌,在接下來未知的某一刻,狠狠的扇在她臉上。
人生總是這樣,一個謊言,需要用更大的代價去償還。
事到如今,她身邊早已沒有陸東庭,也沒有戴司聖,連曾經能成為她的經濟依靠的霍家也已經將她拋棄,好似,她只剩季遠驍了。
但是有的道理她明白的,人的感情,總會在一次又一次的消耗中殆盡。況且,她沒有信心,沒有信心季遠驍還能為她做到何種地步。
江御笙翹著腿,整個身子閒適的靠在椅子上,頗有深意的眯了眯眼,說:“我還以為你要站在門口直到這出戏結束。”
這個時候,隨便一個人嘴裡諱莫如深的字眼,對姜初映來說,都像是拋入不平靜水面的巨石,漣漪一圈圈擴大,像是為接下來要捲起的驚濤駭浪做鋪墊。
“正好你來了,不如咱們來重現一下當時的場景如何?”
蘇窈這才腳步微動,緩緩朝姜初映走去,原本精緻而溫婉的五官,一顰一笑都顯得十分強硬。
“從哪裡開始呢?”蘇窈雙手環胸,手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微微蹙眉,似乎在想象當時的場景。
蘇窈是個記仇且愛鑽牛尖的人,誰讓她不愉快,當時的對話她就算記不完全,也能回憶出個七八分。
“從你說要借三億開始吧,”蘇窈琢磨了一下,“三億,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問前男友借三億,我見過的人中,除了蘇西溪,救數你的臉最大了,”她說完,揚了揚下巴,“該你了。”
姜初映臉色煞白,緊緊抿著唇不出聲。
蘇窈輕微冷笑,“不想說啊?我幫你回憶可以嗎?你說:為了我,他砸出的錢,可不止三億。”
這句話,蘇窈之所以記得這般明白,是因為這話一度是她的心中刺。
“蘇窈,你口說無憑!”
人在慌張之時,大腦運轉就像機器遇到障礙,無法邏輯清晰地以極具律法攻擊性的語言去反駁一個人。
姜初映好歹是律師,辯護能力一流,輸就輸在,面對事實,難以自己騙自己。而且論可信度,江御笙已經明顯偏向了蘇窈。
蘇窈沒理她,自顧說下去,“然後我好想說的是:要讓陸東庭和孟家的人好好查一下姜律師,看看孟寶意這麼些年遭的罪,是不是跟你姜初映有關。”
季遠驍和江御笙的臉色同時一變。
誰都沒料想到,怎麼跟孟寶意牽扯上干係了。
“蘇窈!我可以告你誹謗!”姜初映徹底口不擇言。
孟寶意這事是她的痛處。
即便做過不堪的事,姜初映仍然是心高氣傲的。她極度害怕陸東庭和季遠驍看到自己不堪的那一面,她已經習慣性粉飾,日子過一過,好像覺得當年的事情,只要沒人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