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移動。
數以萬計的工人,形成一股越來越大的人浪,緩慢而堅定的向南移動,在他們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北方軍區維穩士兵組成的陣地。雙方越來越近,幾天過去,工人看到了前面的陣地,陣地上計程車兵也看到了遠遠而來的滾滾人流,漸漸的,工人臉上的的塵土和疲憊已經看得很清楚,工人們都一臉青色,腳拖著地,眼睛裡沒有一絲光澤。看到實槍荷彈計程車兵,工人們絕望了,他們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末曰,看到在士兵們的刺刀下,自己那漸漸變冷的屍體。
腳步變得更加沉重,但是卻沒有停止,堅定的走向士兵,突然一個工人絕望的大喊一聲:“你們動手吧,殺死我,就不會再捱餓!”
一伸手,握住士兵的槍管,拉著槍管上套著的刺刀就往自己身上扎。士兵嚇壞了,使勁的往回抽槍,雙方在僵持,一分種過去了,工人終因為多曰無米下肚,體力不支,鬆開了手中的槍管,坐倒在地大哭起來:“你們是什麼意思,擋住我們,又不殺我們,又不給點吃的,你們到底要拿我們什麼辦?”
兩個巨大的方陣都停止了下來,靜靜的草原上只有男人那恐怖的哭聲。士兵們一臉戚容的看著哭得一臉淚水半臉鼻涕的男人,一股不是滋味的滋味湧上心頭,喉頭髮酸,眼角發脹。
一個肩上掛著上尉牌子的軍官走過來。對痛哭的男人說:“哭!哭要是有用,你就只管一直哭下去。”
男人抬起頭,無助的說:“除了哭,我們還能做什麼,死了,想哭也哭不了!”
上尉軍官低聲說:“看到矮山下面的帳蓬群嗎?那裡是我們師的後勤處,你們去那裡找吃的吧!我們只能幫你們這一餐,下一餐,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裡了。”
士兵收起槍,站得筆挺,如同一根電杆,工人穿過士兵,向一公里外的矮山衝去,士兵們一動不敢動,生怕跟後來的工人發生衝突。直到最後的工人走過,士兵們才放鬆姿式,他們看到後來的工人,那都是一些互相攙扶著的弱者,別說衝突,連走路都艱難。士兵看著遠去的工人背影,眼角上忍了很久的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一輛四輪摩托衝到上尉面前,上面一個參謀模樣的人嚴厲的問:“你們是怎麼回事,讓工人衝破陣地,還把後勤搶了個精光。”
上尉沒有答理,還在看著工人們離去的方向,參謀再喊了一聲,才把上尉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上尉看著面前喊喳喳的參謀,頂了一句:“我能怎麼辦?衝他們掃射還是衝他們動刺刀?就這樣一群人,你動得了手嗎?”
參謀惡恨恨的瞪了一眼,叫了一聲:“你必須為你的行為負責,我告訴你,你完了,準備收拾行李,走人吧!”
上尉輕蔑的笑了一笑,說:“沒問題,我等著。”
工人很快就把矮山後勤處的食物和儲藏品吃得精光,然後坐在團團圍著他們的軍隊中間,對士兵們說:“你們開槍吧,我們不怪你們,謝謝你們讓我們做個飽鬼!”
士兵們沒有開槍,也不敢離開,就這樣守著,直到傍晚,又是吃晚餐的時候,士兵們只是早上吃了一頓,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工人們中午吃上一餐,反而比士兵們還飽一些。士兵們站著,工人坐著,有一部分工人,互相背靠著背還睡了一覺,反而精神了許多。
整個一個下午,部隊領導都在向上級報告,要求上級領導給出處理意見,上級領導的意見很簡單,要求工人轉身回頭,返回漠南就行。部隊領導問,如果他們執意向南,殺還是不殺,上級領導也不敢拍板。
開會,討論,討論,開會,電話,再電話,又是電話,天已經黑了,草原上,滿天的星星似乎離人特別近,特別亮。看到草原的夜空,無論是士兵還是工人,都想象不出什麼天上的街市,更能想象出的是白糖餅上的芝麻。
餓啊!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對餓的感受都是一樣的,上尉聽到自己的肚子裡傳出咕嚕咕嚕的叫聲,把皮帶往裡拉一拉,似乎又能頂得一陣。
從遠處閃過來一排車燈,隨著車燈而來的是一個車隊,五輛大型軍車,來到士兵和工人身邊,從車上,抬下一筐筐的饅頭,大大個的實面饅頭,士兵開始向工人發放,工人麻木的接過士兵遞過來的饅頭,絕大部分人的第一念頭是,又多吃了一餐。
發完了工人的饅頭,士兵才一人一個饅頭,嚼了起來,用水壺裡的水送饅頭,成了士兵今天的中餐加晚餐。
饅頭吃完後,雙方又回到之前的狀態,工人團坐在中間,士兵圍在外邊,工人吃飽了,對士兵說:“同志,你們去休息吧,這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