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感受一下也不錯。”
到寶石鄉,花了兩個多小時。
從寶石鄉再去劉懿的外婆家,還有十多公里山路,問寶石鄉的人怎麼走,電摩能不能進去,當地人很熱情,用一種怪味的普通話,說得很明白:路雖然小,路面很好,摩托能走。
陳維政在鄉墟上買了幾瓶酒,砍了一塊五六斤重的豬肉,稱了一些普通的糖果餅放在後尾箱裡,作見面禮。後尾箱不大,也不想放太多,進去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還不清楚,沒必要浪費。
第一次在這種小路上開電摩,陳維政覺得很過癮,車子很慢卻有很快的感覺,轉彎從容卻有漂移的感覺,真是有趣,陳維政說:這回知道電摩的好處了吧!如果開汽車來,這裡就只能走路了。
十公里開了近一個小時,到了一個叫橫塘的小村,劉懿說,就是這裡。
劉懿下車問行人:“請問冼德保家怎麼走?”
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劉懿,告訴了她具體位置。劉懿謝謝了行人,指著半山腰的一戶人家,說:就是那家。
電摩繼續在泥路上繞行,終於來到山腰上的那戶人家,掩映在青翠的竹林之中的是一棟半泥木結構的老式一樓半。一樓是泥胚房,二樓是臺樓,全木結構,樓頂蓋的是青瓦,蓋得很密,很紮實。樓下很乾淨,沒有農家常見的雞鴨糞便,也沒有聽到狗吠雞啼。西頭是一間斜廈,斜廈裡堆滿了柴火,足見這家主人很勤快,俗話說:出門勤彎腰,屋裡有柴燒。
見有人來,家裡有人迎出,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很清秀的小姑娘,大眼睛,大五官,瘦瘦的臉瘦瘦的身,跟一年前的劉懿很像。
“你好,這裡是冼德保的家嗎?”陳維政問。
“是啊,你們找我爺爺有事嗎?”小姑娘回答。
“有點小事,你爺爺在家嗎?”陳維政問。
“爺爺在後面園裡,我幫你們去叫。”小姑娘轉身走進屋裡。
陳維政找到一個平坦的位置停好電摩,走到堂屋前,上下打量這座老屋。大門不大,倒是有一條很高的門坎,門坎上坑坑窪窪,不知是歲月的痕跡還是人為的破壞。堂屋裡是泥地,不太平整,堆了一些鋤頭之流的農具和一隻大木桶,正中是家仙牌位,上書天地君親師,估計有幾年沒有更新,顯得有些殘破,牌位上有隻香爐,滿是灰塵。
從牌位左邊進去,就是後堂房,這裡一般都是做庫房,從這裡再進去就是後院。右邊是廚房,左邊是廂房,再加二間後廂房,整個家就這麼大。哦,東頭有個豬欄,還有個茅房。
陳維政在左右打量,劉懿則十分忐忑不安。自己第一次來到外公家,到底會是個什麼結果。
一個糟老頭子從後堂房走了出來,相當的蒼老,臉皮手皮很黑很粗,人很瘦,全身萎縮得很小。沒有鬍子,頭髮倒是不少,斑白,長長的鬢角,髮梢分叉。一富營養不良的樣子,看來曰子過得不太好。
劉懿明顯有想哭的衝動,陳維政輕輕捋了捋劉懿的後背,拍了拍。
“你好,老人家。”陳維政打招呼。
老人支支哇哇說了一句什麼,之前的小姑娘走出來,說:“我爺爺不會聽普通話,只會講寶石土話,能夠聽得懂一點點古宜官話,大哥哥你想說什麼,我幫你翻譯。”
陳維政衝劉懿一對眼,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小姑娘你好,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陳維政問。
“我叫冼冬霜。”
“冬霜還在讀書嗎?”陳維政問。
“是啊,初中二年級。”
“在寶石中心學校讀書?”
“是啊!”
“冬梅,我想問你,你有一個大姑媽,叫冼國梅,你記得嗎?”陳維政問。
“我知道有這麼一個大姑媽,不過從來沒有見過她,知道她前幾年去世了。”冼冬霜說。
“你爺爺說起過她嗎?”陳維政問。
“說起過,我爺爺六個子女,最愛的要算我大姑媽,送她讀書到高中畢業,後來她出去打工,嫁在外面,爺爺也沒有怪她。只是有點怪那個大姑爹,說那是個人販子,好吃懶做,地也不會種,我大姑媽跟著他只有受苦。大姑媽死了後,爺爺說,死了也好,死了就不會受苦。”
“你奶奶呢?”陳維政問。
“我奶奶在寶石鄉,跟我小叔,小叔在那裡起了房子,做生意。”
“你爺爺為什麼不去?”陳維政問。
“爺爺說,他要在這裡等大姑媽家的人。他說,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