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希望子女的婚姻不幸。和離是很麻煩很損名聲的一件事,能在婚前見一見,做到不盲婚啞嫁,是現在多數人的作風。
大周朝在這方面遵舊制,每個月各種名頭的節日很多。這些節日大多和青年男女有關,是用來培養好感的。花朝節說是女兒節,落到實質上,還是給公子小姐們談情說愛用的。
傅青爵和楚清露一行,便看到許多對私會的男女。他二人在這麼多人裡,也不那麼顯然。不過以防萬一,傅青爵還是買了兩張面具,一人一個。
他遞面具時,看小姑娘低頭撫摸鐵面猙獰的神獸面具,忽然天外飛仙般的解釋一句,“我自然希望我們可以光明正大走在一起,不過現在形勢未明,對你不好,還是遮掩一下妥當。露珠兒你覺得呢?”
楚清露虛著眼看他,“……我覺得,你牽強不牽強?能不能不要每做個什麼,都往自己臉上貼金啊?”就戴個面具而已,多簡單的事啊,他也能瞎掰成為她著想。
傅青爵淡定自若,“我怕你不明白我的苦心。一切能用言語解釋清楚的,就不應該引起誤會。”
但是楚清露真沒誤會他啊!而且他冰著臉跟她解釋,語調無起伏……旁邊的小哥那表情,肯定以為他在嚴厲訓她。
楚清露將面具往臉上一戴,遮住了傅青爵的視線,轉身便走。
花神廟會熱鬧之餘,也透著佛寺的寧靜。月影搖晃,出於東山之上,寒音寺的佛號聲已遠,依然能聽到各處起伏的鐘聲。天氣微涼,山的輪廓,在流水燈影中,清晰可見。
楚清露和傅青爵戴著面具,穿梭其中。誰也不認識他們,誰都可以盡情歡愉,此夜長樂。傅青爵專心地看著楚清露,她的寬大衣襬一次次與他摩擦,兩人的手偶爾能碰到一起。傅青爵尋找著機會,想牽一牽她的手。
心跳如雷,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她的手上。
楚清露走路間,忽然被往後一扯,手被拉住。她疑惑看去,傅青爵劈頭蓋臉道,“旁邊有人要撞到你了,你都不知道看路嗎?”
“……有麼?”楚清露疑惑,回頭看去,呃,人是挺多。只是她走路真的那麼不當心?
傅青爵表情嚴肅,擺出心有餘悸的模樣,將方才的危險描述一二。他冷起來,是真無情。楚清露被他訓得莫名其妙,卻也心虛。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但傅青爵又不像是作假的。
也許她真的走路不看吧……
傅青爵緊緊抓著楚清露的手不放,作了總結,“你這樣不當心,還是我拉著你走比較好。放心,你好好玩,有我在,不會弄丟你的。”
然後他們兩個就可以一起丟了!
楚清露望著他,還是覺得他怪怪的。不過她不及細想,旁邊伸出一隻手拉扯他們,“兩位,要算命嗎?”
楚清露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傅青爵心中開懷,緊緊牽著小姑娘的手:如願手牽手了!露珠兒的手又軟又涼,小小的,拉著就不想放開了。
下一次可以嘗試十指相扣的高難度牽手動作!
在這兩人一同去廟會玩耍的時候,許家小姑娘也極盡所能,把和尚檀機拐去了廟會。檀機耐心拒絕,稱自己有晚課,不能陪同。
小姑娘如同認錯的孩子般低著頭,雪白裙裾被風吹拂,她鞋尖點著地面,失落道,“我跟人說好了,花朝節後就回許家。以後,我就不住在寒音寺了,也不能像現在這樣每天看到你和師父。我只是想給自己最後留點美好,以後有回憶的空間。檀機,你連這點願望也不滿足我嗎?”
“你要離開了?”檀機微吃驚。
許淨池在寺中幾年,與他一同養病。小姑娘懂事又乖巧,笑起來如花朵般好看。檀機從師父那裡聽說過許淨池的身世,無非是大家族那些牽扯。他早知道許淨池有一日要離開,卻沒想到她要走得這麼快,這麼突然,讓檀機措手不及。
“我喜歡寒音寺,喜歡這裡的一草一木,喜歡這裡的每個人。我懂事後就長在這裡,這裡像是我的第二家一樣。可我現在卻要走了,”許淨池仰頭看他,目中若有星光爛爛,又有份迷茫,“檀機,你說我回去,真的是對的嗎?”
檀機沉默半天,伸出蒼白冰涼的手,在小姑娘額上輕輕一點,“小僧和師父,會在這裡為小施主祈福。小施主吉人自有天相,會好的。”
“稱‘你我’吧,我們到底做了這麼多年朋友,”許淨池微微一笑,望著遠處燈火幢幢,又自喃聲,“說不定我一步沒走好,就要很快嫁人了。”
“那樣的話,我會在你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