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努力讓氣氛歡快起來。
“香兒,都是我不好,一會兒還要拜堂,你先別哭了?晚上怎麼打我我都不還手。”陸成彎腰低頭,親了親靠在他懷裡不肯抬頭的媳婦,心疼歸心疼,那麼多賓客都等著呢,下花轎的規矩不守就不守,剩下的絕不能再壞了,不能因為馮年徹底敗了興致。
凝香輕輕點了點頭,最委屈的那陣已經過了,理智重新佔了上風。
剛要從陸成懷裡起來,突然有什麼一拱一拱地鑽到了兩人中間。陸成站在炕沿前,大腿緊緊抵著炕沿,她面對他而坐,雙腿跨在他兩側,額頭靠著他胸口,因此兩人腰腹之間空出了一點地方,此時阿南就從那裡鑽了進來,仰著腦袋找她,“娘不哭,爹爹壞!”
小傢伙不懂事,以為孃親是被爹爹弄哭的。
便宜兒子太可愛,讓她揹負後孃的名聲凝香也樂意,還一點都捨不得遷怒他,凝香破涕為笑,擠落了最後一對兒淚珠,正好砸到了阿南的小臉蛋。爹爹孃親中間的地方太昏暗,阿南沒看見那是孃親的眼淚,疑惑地摸摸臉,小傢伙沒有琢磨哪裡來的水,只想著如何解決臉上的水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伸手,往爹爹的衣裳上抹。
視線被凝香腦袋擋著,陸成看不見兒子做了什麼,凝香看見了,心頭再無陰霾,抱起阿南朝裡面轉了過去,背對陸成偷笑。
“娘!”終於得見天日,阿南立即揚起腦袋看孃親,卻見孃親臉上一道一道的。
凝香平時不好打扮,今天出嫁,喜婆給她撲了脂粉的。
小傢伙一臉困惑,凝香抬手摸臉,順勢擋住旁邊陸成湊過來想看她的大臉,小聲使喚他,“我臉花了,你找條巾子打溼了給我。”
媳婦終於發話了,陸成狗腿似的應了聲,笑著去外面找東西。
“姑姑是不是特別醜?”屋裡就剩娘倆了,凝香有點不安地問阿南。
“不醜!”阿南立即搖頭,抱住了孃親的脖子,說完了強調似的盯著她喊娘。
凝香腦海裡突然就冒出了“兒不嫌母醜”的這句話。
“孃親對阿南好,阿南也一直喜歡孃親好不好?”凝香抱住小傢伙,認著地看著他。
阿南的回答,是親了她一下。
凝香心裡霎時變得軟軟的,就算是自欺欺人,也願意相信阿南真的會一直黏她。
門簾響動,凝香有點緊張,卻見阿南歪過腦袋看了看,然後笑著喊“二奶奶”。
凝香驚訝地回頭。
潘氏慈愛地看著她,一邊將巾子遞過來一邊輕聲道:“是我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她真的沒想到凝香那麼勇敢,今日如果不是凝香站出來替侄子說話,他們陸家人再怎麼說都會給人強行狡辯的感覺,好事就極有可能變成一場笑話。
“沒事,您別這樣說。”凝香搖搖頭,知道外面賓客還在等著,趕緊擦臉。擦完了,右邊還有點脂粉痕跡,潘氏接過巾子親手替侄媳婦擦,笑道:“行了,香兒長得好看,不妝扮比塗了脂粉還漂亮,阿南你說是不是?”
阿南咧著嘴點頭。
凝香對自己的容貌也是有信心的,準備好了,貼著炕沿站到了地上,阿南站在炕邊,靠在她懷裡。見二奶奶拿起蓋頭要替孃親蓋上,阿南著急了,潘氏剛舉起蓋頭,阿南就伸手夠,不讓她遮孃親。
潘氏哭笑不得,凝香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聲傳到外面,陸成鬆了口氣。
喜婆進了屋,潘氏騰出手抱住淘氣的阿南,喜婆扶著凝香走到外面,將紅綢繡球一邊交給凝香,一邊交給陸成,說起了吉祥話。拜堂要在老院,陸成喜笑顏開地牽著凝香往那邊走,滿院子熱鬧聲裡,陸言陸定哥倆回來了。
嚴敬起鬨道:“追上野狗了沒?”
陸定話少,看向兄長,陸言望著大哥身邊的嫂子,高聲回道:“豈止追上了,我們還打得他躺地上打滾喊疼,沒留神踢了他褲襠一腳,疼得他嗷嗷叫喚,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本事生狗崽兒……”
話沒說完,院子裡無論男女老少,都大笑了起來。村裡人就愛這種調調,你請說書先生講段正經的故事,絕對沒有帶點葷話的段子更招人捧場。
凝香咬住嘴唇,不知該笑還是羞。
徐守梁徐槐父子互視一眼,臉色總算好看了些。自家姑娘受了委屈,爺倆胸口堵半天了。
壞人得到了教訓,陸家開開心心地繼續辦喜事。
在老院裡拜完天地,喜婆就領著一對新人回了新房。
新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