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遲見心澄亂動,便也順手放開她,思索間示意她看身後的牆壁。
心澄有些不解,卻還是順著他的目光轉身。
豎著的名牌整齊劃一地擺放著,乍一看並無特別,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一堆名牌中間有一個沒有刻上字跡。
這麼隱蔽的位置,若不是二人這樣躲進來,恐怕根本察覺不到差別。
二人互換了眼神,一同往旁邊挪了挪,然而臨到邊上,心澄卻似乎有些猶豫,呆在一旁遲遲沒有行動。蕭遲以為她有所警惕,便伸手幫他試探,誰知手一碰,腳下的地面猛地一轉,將二人帶向了未知的深處。
☆、郡主不明白
一個小機關還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尤其對這二人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飯。不過心澄還是很納悶,剛才明明離了些距離,怎麼一晃過來這人又抱住了她,而且似乎比以往更為順手。
不知是出於害羞還是惱火,心澄的拳頭又往他心口招呼了上去,壓低嗓音道:“鬆開!”
“唔。”被她一錘,蕭遲忍不住悶哼一聲,呼吸也變得粗重,“輕些。”
“嗯?”蕭遲的古怪口氣叫心澄起了疑,她側身脫離他的鉗制,見他未做反應,便有些擔憂地說:“真……打疼了?”
蕭遲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這才拖著心澄往前,走時又湊到她的耳邊,細聲道:“若是郡主,每次都知道能心疼我,就好了。”
他的靠近又讓心澄一陣緊張,她紅了紅臉本想反駁,可撲面而來的氣息又讓她冷靜下來。
原來之前不過是個開頭,這裡才是真正詭異的地方,長長的通道延伸向前,周圍盡是陰嗖嗖的寒氣,還伴著一股刺鼻的腐爛氣味,好像是……死人的味道。
掩鼻低下頭,心澄心中不禁一凜,她作為偷也算半個江湖人,江湖廝殺不鮮見,多少會對死屍的味道留些印象,難道這地道之內還有屍體不成?莫非是前面設著足以致命的機關?
想到這裡,心澄又有些猶豫起來。
蕭遲知她察覺到了什麼,停步站到她跟前,執起她那雙玉手寫了幾劃,力道輕柔卻清晰:“小心。”
心澄微微一怔,這人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卻變得沉默寡言起來?她抬頭去看身邊人,見他神情溫柔非常,心中總覺不對。於是又轉過身去查探了一下將他們帶過來的機關,可惜,一無所獲。
蕭遲站在那全然沒有動彈,待她悻悻而返之時,這才朝她點點頭,牽起她的手微微一笑,那個動作就像是在說:“我知道。”
心澄詫異萬分,她無法想象蕭遲這樣安靜,安靜地甚至讓她開始擔心,為何現在的他只剩下了呼吸的聲音。
“怎麼了?”她虛聲道。
蕭遲笑著搖了搖頭,復又攤開她的手寫道:“別驚動。”
心澄微微啟唇,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感受到的東西是相同的,這裡有危險,而且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而他們現在,只有往前走一條路。
“有我在。”蕭遲的指尖未收,復又刻畫了幾道,似是想安撫她的情緒。
不過很簡單的幾個字,卻有著不一般的分量,心澄的心突地一跳,想抽回手,卻被他拽著不放,她懊惱卻也只能慌張地轉頭,姑且相信他是小心謹慎才這麼安分。
因著二人“同仇敵愾”,心澄只好隨了他的意,伴隨著四周越來越濃重的屍腐氣,二人警惕地往前走著,一路相安無事之下,最終到達了一個屋舍。
屋子內部算是十分寬敞,四面是密不透風的厚牆,許多個櫃子疊放其間,看上去似是藥鋪一般的佈局,想來該是儲備草藥之用,而角落裡放著大小各異的瓶瓶罐罐,每一個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沒有血跡,也沒有殺戮的痕跡,只有那濃重的氣味暗示著發生過什麼,這樣的地方反而更叫人膽寒。
心澄顰眉,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恐懼,她不敢去想象那些罐子裡裝的是何種東西,只能放緩氣息儘量維持著鎮定。然而意外的是,蕭遲卻似乎被這陰森刺骨的氛圍感染,牽著她的手竟然逐漸冰冷起來。
心澄心生驚訝,心知貿然發聲不妥,便在驚訝之餘攤開他的掌心,寫道:“怕?”
蕭遲沒有馬上回應,舉著手沉默了片刻,這才對她翹翹嘴角,似乎是想告訴她她多慮了。
“你不對勁。”心澄毅然寫道。笑容倦怠的蕭遲終是叫她放不下心,此刻她的心思早已不在這不毛之地裡的寶器,全然都在了他一連串反常的舉動上。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