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和這個人一起。
心澄抿了下唇,若她沒記錯,方才的交談聲中有人提及“從後道離開”,即是說,這裡還有個叫“後道”的地方,只要這些地方是連通的,那他們也可從那逃離此地。
“巧兒,還未走?”
一個聲音穿透了排列著的櫃子,從前方傳了過來。心澄睜大眼一驚,顧不得蕭遲的反應,趕忙拉起人閃身,躲到了那些瓶瓶罐罐後方。
二人藏好後,便有一個聲音應道:“嗯,巧兒想跟幫主再討樣東西。”
“什麼?”
“是……是識字用的書,巧兒會唱歌,可是書念得少,最近開始被人笑話了,所以想借來看看。”
“呵,巧兒到底還是長大了,拿去吧。”
“多謝幫主大人,巧兒走了。”
“嗯。”
話音剛落,牆壁之上出現了一個缺口,一個女子從裡走了出來,隨手抽開頭頂上的抽屜。心澄認出那人就是樓鶯鶯,卻不明她此舉何意。注視間,來時的通道旁傳來一記輕響,隨即那缺口的對面又出現了一個與之相對應的門。
難道這就是“後道”?心澄聚精會神地看著她,絲毫不敢怠慢。
“這醃肉也不知何時能做好,這麼久了也怪難聞的。”樓鶯鶯看著瓶瓶罐罐有些不滿,路過也不願多看,兀自揣著書掩著鼻,飛快地往那門內奔去。
心澄舒了口氣,暗自慶幸他們沒有被發現,待到腳步聲漸行漸遠,才站起身來與蕭遲對視一眼,旋即趁著那門尚未關閉,自作主張拉著人跟上前。
此舉其實很冒險,萬一被樓鶯鶯殺個回馬槍,定然會叫他們暴露行蹤,還好這鶯鶯姑娘是個急性子,待二人進入“後道”時,人已經徹底銷聲匿跡。
心澄和蕭遲順利出了那地,彼時外頭陽光燦爛,空氣也新鮮,著實令人舒服不少。
出口之處還是無人之巷,心澄也覺普通,暗暗記下週遭佈局,然後拽著蕭遲趕回碧霄齋。期間蕭遲對她的行動未加質疑,只是保持著沉默,手也冷得像是從冰窖裡走出來一樣,弄得心澄忍不住問他:“你究竟怎麼了?”
是的,她很在意,在意到連拿如意環都成了次要,急急忙忙把他帶了出來,為的就是詢問原委,可誰知蕭遲卻依舊搖頭,嘴上淡然道:“一切安好。”
“我不信!”心澄有些激動。
“隨郡主如何想。”蕭遲拉緊她的手,不作辯解。
“你……”蕭遲的不合作讓心澄大為惱火,暗暗覺得這人是換著法子捉弄她,於是腳步又快上了幾分,想著回了碧霄齋後好好盤問他。
一番風風火火二人終是跑回了家。
說來也怪,也不知是蕭遲是開竅了還是其他,一到家門,居然也有了坦白的苗頭,臨院停在她跟前,笑得如往常一樣燦爛,“郡主,真的,很想知道?”
心澄終於找回了一點熟悉的感覺,眯起眼瞅他,這才是她認識的蕭遲,每一個笑容都看上去那麼欠揍,那麼讓她生厭。她不禁笑了笑,道:“嗯,我願洗耳恭聽。”
他頷首,嗓音卻顫抖起來,“我還以為……我會撐不住……”
微熱的陽光下,那張臉失了僅有的血色,他的身體就這樣倒了下來,倒在了她的身上。
☆、郡主會心疼
蕭遲倒下的一剎那,心澄是真的不知所謂,因為自己習慣了他的油嘴滑舌的模樣,從沒有一次看到過他的狼狽。
“蕭遲!”心澄吃力地扶住他,順勢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還是一片冰涼,沒有一點溫度,沿著著手腕搭到他的脈,那脈象微弱緩慢,似乎是……
是中毒之兆!
“蕭遲,你醒醒!”心澄急迫地喊道。
毒物這種東西都有一個共性,就是越拖傷害越大,心澄很後悔沒有早些覺出他反常的緣由是中毒,若是她能再果斷一些,或許他就不必強撐到現在。
原來她的感覺沒有錯,這人真的是不對勁,只是沒想到會……
“姑娘。”這時戚伯從前頭迎了上來。他從書齋走到後院時,恰巧看見蕭遲靠在她身上,本以為二人又在打情罵俏,卻發現她拖著人急匆匆地往屋子裡走,於是上來看看情況,這一看就把自己給驚了,急切道:“小少爺這是怎麼了?!”
“他,他該是中毒了……”心澄不由內疚道。
戚伯大驚,連身子都差點站不穩,“小少爺怎會突然中毒?!”
心澄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自己也答不上來。她把蕭遲送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