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在腦後結成一個優雅的髮髻,穿著潔白的裙子和舞鞋,和著琴聲起舞。
奧賽羅,第四幕。
楊柳之歌。
黛斯德莫娜深感不祥,她對愛米莉亞悲痛地傾訴道:“如果我死了,請用自己結婚時所用過的這條被單包裹。”
向旁邊側了側身,看到黑白鍵上彈鋼琴的細長手指。喬淺一手撐起上身,慢騰騰地下了床,輕輕走到門邊時,看到了彈琴的人。
是沈斯南。
他穿著墨綠色的格子襯衫,細白脖頸坦露在外面,微微垂著眼睛看著琴,像個學生一樣。
喬淺不知道,當年,也是沈斯南為林曦音彈奏這曲《楊柳之歌》。那時他們確實還是學生。
喬淺一手扶著門框看著他們兩人,他們非常的和諧,就好像已經在幕後排練過無數次,終於搬上了熒幕一般,那是很美的一個畫面,只有淺淺的呼吸聲和鋼琴聲。
她不捨得打擾,她覺得好像自己做了一個挺長的夢,一覺醒來,她還是那個高中生,可以偷懶去找沈斯南玩兒,池先剛剛把林曦音追到手,她還是那個高傲無敵的女神,但她很喜歡她。
池先總會跟沈斯南開玩笑,一雙濃眉微微挑起來,英氣逼人,沈斯南迴語刻薄,說完後又會自己低低笑起來,林曦音看著他們鬧,會牽過自己的手,她的手冰涼冰涼的,她的背總會挺得很直:“咱們走,不同他們鬧。”卻也帶點兒笑意。
最後一個音落下來,沈斯南的小指習慣性的敲了敲。
有多久了呢?喬淺想,有多久,沒有看到曦音姐跳舞,沒有聽過師哥彈琴。
林曦音卡著最後一個拍子停下來,最後的動作優雅綿長。
偏頭就看見了喬淺,輕輕笑了笑:“淺淺終於醒了。”沈斯南正在翻看琴譜,聽見她說也轉過頭:“日上三竿,你還捨得起?都打算準備好晚飯再叫你。”
……這麼毒舌,果然是我師哥啊。
喬淺伸著懶腰打著呵欠出屋:“師哥怎麼來了?”
“給曦音送行啊?”這回倒是沈斯南吃驚,眨了一下眼睛看她片刻,然後偏頭盯著林曦音,“你還沒跟她說?”
“……說什麼?”喬淺抿著嘴唇,有些茫然無措,“送行?誰要走?”
“啊……昨晚沒來得及講。”林曦音還是悄然笑開,無所謂似的,走到喬淺身前揉了揉她的頭髮,彎眼看著她,“以前的一位老師叫我回法國,我想也好,可以再繼續學習。”
喬淺沉默片刻,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