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幫得上忙。”
“是的,”克萊爾擦了擦臉,說道,“是的,沒錯。我可以接受一些建議。我已經開始感覺到壓力了。”
“從開頭慢慢地講。”我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平靜些,就像個“貼心阿姨”。“整個事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啦,我告訴你,”克萊爾一邊輕聲地說,一邊緊張兮兮地巡視周圍,“大約六個月前……”
“發生了什麼事?”
“是從那次去蘇格蘭新聞界出差開始的,”她緩緩地說,“我遠離家庭……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以為他只是在恭維我……”
“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很正常嘛!”我似乎很明白事理地說。太好了,我喜歡這樣。
“如果菲利普知道我在做什麼就糟了,他會瘋的!”她絕望地說,“但是這麼做太容易了。我用的是不同的名字,因此沒有人知道!”
“你用了不同的名字?”我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
“好幾個名字,”她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你可能已經看到過一兩個。”她匆匆吸了一口氣。“我知道自己是在冒險,但是我停不下來。說實話,我已經不能沒有那些錢了!”
錢?難道她是妓女?
“克萊爾,你到底在做什麼?”
“起初,我只是在《每日郵報》上,寫一些關於抵押貸款的小報道。”她接著說,好像沒有聽見我的話。“我想我應付得來。但是不久,又有人請我在《星期日泰晤士報》上做一個關於人壽保險的專題報道。然後,《養老金投資》雜誌也來約稿了。所以,我現在每個星期有三篇文章要寫。我還得秘密地進行,平日裡還要表現得很正常……”她突然打住,搖了搖頭。“有時,我都快崩潰了。但是我什麼都不能說。我已經身不由己了!”
我簡直無法相信,她是在談工作,工作!只有克萊爾?愛德華茲才會讓人如此失望。我還以為她有什麼風流韻事,準備一字不落地聽聽那些刺激的細節——原來只是些老套乏味的……
接著,她剛才說的某樣東西觸動了我。
“你說報酬不錯?”我故意漫不經心地問。
“是的。”她說。“一篇文章大概300英鎊。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負擔得起那套公寓。”
300英鎊!
一星期900英鎊!太棒了!
這就是答案。得來全不費功夫。我要成為一個雄心勃勃的自由撰稿人,就像克萊爾一樣,一星期賺900英鎊。我要做的是開始追蹤各大事件,而不是總坐在後面和埃莉咯咯傻笑。我必須和全國性報刊的財經編輯保持緊密聯絡;我必須把自己的證件別在顯著的位置,而不是直接扔進包裡;然後當我帶著奇思妙想回到辦公室後再謹慎地給他們打電話。接著,我一個星期就能收入900英鎊了。哈哈,太妙了!
因此,當我到達新聞釋出會時,我把記者證牢牢地別在胸前,拿了一杯咖啡(沒有香檳,真可惡!),向《每日先驅報》的莫伊拉?錢寧走去。
“你好,”我說著,莊重地點了點頭,“貝基?布盧姆伍德,《成功理財》雜誌的。”
“你好,”她冷淡地說,轉過身向人堆裡的另一個女人走去。“所以我們有大量建造商的第二手資料,能夠真正明白他們都在做些什麼。”
“噢,莫伊克,可憐的傢伙,”另一個女人說。我瞥了一眼她的證件,上面寫著“拉維尼亞?貝利摩爾,自由撰稿人”。算了,沒必要引起她的注意,她是個競爭對手!
不管怎麼樣,她也沒有再看我第二眼。她們倆聊著擴建和學校收費,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過了一會兒,我咕噥了聲:“見到你們很高興!”然後悄悄走開了。天哪,我最好忘了她們有多麼不友好。但是,沒關係。我可以去找其他人。
不一會兒,我慢慢走到一個高個子的男人身邊。他也獨自待著,我對他笑了笑。
“《成功理財》雜誌社的麗貝卡?布盧姆伍德。”我先報上姓名。
“傑弗裡?諾里斯,自由撰稿人。”他也把自己的證件給我看了看。天哪,這地方怎麼到處都是自由撰稿人?
“你為哪裡寫?”我有禮貌地詢問,想著至少我可以打探到一點訊息。
“這取決於,”他閃爍其詞。他的眼神來來回回,不停變換,迴避著我的視線,“我以前在《貨幣事務》做。但是他們炒了我魷魚。”
“哦,天哪!”我說。
“那邊都是些雜種,”他說,喝乾了杯子裡的咖啡。“雜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