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問題!”我抑制住恐懼,“太好了。”
心裡頭有什麼東西告訴我趕緊掉頭、逃走,但此時我們已經到了一個淺亞麻色的木門前。
“到了,”埃米笑著對我說,“你想要茶還是咖啡?”
“咖啡,謝謝。”我回答,但心裡卻希望自己能說:“一杯烈酒,謝謝。”埃米敲敲門,然後開啟門,引我進去,說著:“麗貝卡?布盧姆伍德來了。”
“麗貝卡!”桌子後一位黑髮女人站起來和我握手。
令我有點吃驚的是,吉爾不像埃米穿得那麼體面。她穿著一套藍色的,樣子相當老氣的衣服和俗氣的運動鞋。不過,沒關係,她是老闆。而且她的辦公室驚人地漂亮。
“認識你真是太好了,”她示意我在她桌前的扶手椅坐下,“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我非常欣賞你的履歷。”
“真的嗎?”我頓時感覺輕鬆多了。那就不可能太糟,是吧?“非常欣賞”嘛。或許,即使我答不出那些問題也沒關係。
“特別是你的語言天賦,”吉爾接著說,“非常棒。你看起來的確是少見的天才,一個多面手。”
“其實我的法語也只是口語還可以,”我謙虛地說,“Voici la plume de ma tante法語,意為:這是我姑姑的筆。——譯註,就這些!”
吉爾欣賞地笑了笑,我也報之以一笑。
第二部分 塔欣第31節 我就要成為銀行家了
“但是你還懂芬蘭語!”她伸手拿起桌上的咖啡,“這就非同尋常了。”
我依然微笑著,希望我們不要再談語言這個話題。說實話,我把“芬蘭語流利”加進履歷表裡是因為我覺得“法語精通”看起來單薄了一點。畢竟,這年頭還有誰會說芬蘭語呢?沒人!
“還有你的金融知識……”她一邊說,一邊抽出我的履歷表。“看起來在當財經記者這幾年裡,你涉足了許多不同的領域。”她抬起頭。“是什麼特別吸引你來做期貨呢?”
什麼?她在說什麼?哦,沒錯,期貨。是期貨,不是嗎?
“唔,”我自信地開了頭——埃米端著一杯咖啡進來,打斷了我。
“謝謝。”我抬起頭,希望我們能談談其他的話題,但吉爾仍在等著我的回答。“我認為期貨就是未來,”我認真地說,“它們是非常具有挑戰性的領域。而且我認為……”我認為什麼?哦,上帝。我是否應該提到期貨的到期日期什麼的?也許最好什麼也別說。“我認為自己非常適合這個領域。”我最後說道。
“我知道,”吉爾?福克森向後靠到椅背上,“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有一個銀行工作的職位,我認為應該很適合你。不知道你覺得怎樣?”
銀行工作的職位?她是說真的嗎?她已經替我找到工作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對我來說沒問題。”我儘量讓自己聽上去不要太高興,“我的意思是,這樣我會失去期貨工作;但,銀行也不錯,是嗎?”
吉爾笑了起來。我想她大概認為我在開玩笑什麼的吧。
“這是一家三A級的外資銀行,想為他們在倫敦的債務籌措資金分支機構找一個新的職員。”
“不錯。”我有技巧地說。
“我不知道你是否熟悉歐洲銀行的連續套利規則?”
“當然,非常熟悉,”我擺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去年我就針對這個問題寫過一篇文章。”
那個詞是什麼?套什麼?
“顯然,我並不想催促你做任何決定。”她說,“但是如果你確實想換工作,我得說這對你是非常合適的。當然,還會有一次面試,但我看不出會有什麼問題。”她對我笑笑,“我們能為你爭取到一筆非常有吸引力的薪酬。”
“真的?”我突然有點喘不過氣來。她打算爭取一筆非常有吸引力的薪酬。為我?
“是的。”吉爾說,“你應該意識自己可是獨一無二的。”她對我信任地一笑,“你知道嗎?當你昨天寄來履歷時,我簡直歡呼起來!我是說,太巧了!”
“是啊。”我對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天哪,太不可思議了!我將美夢成真。我就要成為一名銀行家。不是什麼古老的銀行家,而是三A級的銀行家!
“那麼,”吉爾輕鬆地說,“我們去見見你的新老闆吧!”
“什麼?”我萬分震驚,只見一絲笑意滑過她的面龐。
“我想見了面再告訴你——但赫爾辛基銀行的人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