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復出行動。約翰逐漸告別競選幕後,由競選經理負責整個活動,他也更願意進入公眾視野,與選民近距離接觸。很快,我們不再使用之前租來的小汽車,改用大型巴士車前往每個活動現場,媒體也紛紛停止了消亡觀察。我們所到之處,他們蜂擁而至,就怕自己搶不到新聞頭條。籌款活動如火如荼,人群規模變得越來越大。2008年,在確定約翰為共和黨的總統競選人之後,我在競選活動中的角色也變得更加正式,主要負責向女性選民做陳述。我和約翰一起四處宣講經濟問題,我甚至還參加了“實話實說快車”節目,從俄亥俄州到賓夕法尼亞州,一路宣傳創造就業機會和振興經濟的必要性。
2008年8月27日,就在競選活動宣佈結果的前兩天,約翰打電話告訴我,他已經選擇了阿拉斯加州的州長薩拉·佩林作為他的競選夥伴。他請求我好好地幫助佩林。“她很需要幫助,卡莉。”約翰想要我幫助他加快解決美國當前經濟問題的進度。幾個月來的次貸危機讓人困擾,貝爾斯登已被保釋了三個月,雷曼兄弟公司在數週之內肯定要垮臺。我告訴約翰·麥凱恩,我很樂意幫助佩林。
我認為選擇佩林州長作為麥凱恩參議員的競選夥伴是一個出其不意的選擇,這當然是好事。我並不瞭解佩林,但卻知道她的競選需要獲得人們更多的熱情和能量。我記得有一次,在聖保羅舉行的美國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上,我坐在亨利·基辛格的旁邊。大會的第三個晚上,佩林州長正在發表演說。和在場的其他人一樣,亨利也不知道她會講什麼。6分鐘之後,他用胳膊肘碰碰我,小聲地說:“她講得真好,我想這次競選應該會成功。”我們都是這樣認為的。
然而,很多民主黨派人士以及主流媒體的反應卻比較尖刻,媒體津津樂道的是佩林州長的女性身份。就在佩林有機會在美國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上發言之前,我和許多支援約翰·麥凱恩競選的女性一起,包括田納西州的代表瑪莎·布萊克本和前任馬薩諸塞州州長簡·斯威福特,共同指責媒體對佩林的攻擊,並批評希拉里·克林頓為性別主義者。我反駁的並不是他們對佩林州長擔任美國副總統資格的性別主義言論,而是給佩林的不同標準。有的人就認定她和巴拉克·奧巴馬總統的競選資格不同,這就是性別歧視。
“我認為討論競選人的相關經歷,這是合法的。”我在查理·羅斯演講的當晚跟他說,“要說一個曾經只擔任過一屆參議員,但卻從未做過執行決策的男人要比一個時刻都在做各種政治決定的女性更有資格參加總統競選,這絕對是蔑視女性的說法。”
這並不是我最後一次為佩林州長辯護,我很高興能為她坦言心中所想。對佩林州長的攻擊仍在繼續,有的說她假裝懷孕,有的說她是一個納粹分子,這都還不算是最惡毒的攻擊。我從來沒有機會按照麥凱恩參議員的要求當面向佩林說明美國正在面臨的經濟挑戰,雖然我在競選期間曾多次要求跟她會面。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機會和她當面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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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選之日來臨前的最後幾個月,就如多米諾效應,人們的恐慌也在加劇。華爾街的銀行家、美國財政部的官員,以及所有在大選中擁有一方陣地的人們都陷入了巨大的壓力和不眠狀態中。時任美國財政部部長的漢克·保爾森召集華爾街各個公司的領導來到會議室,在他們每個人面前放了一張紙。他的意圖非常明顯:你得簽了這份檔案,才能獲得政府的資助。就在美國國會議員對價值7 000億美元的援助計劃爭執不下之時,麥凱恩參議員暫停了自己的競選計劃,飛往華盛頓。我覺得這個舉動不是很明智,但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我知道華盛頓那邊有很多人急著給麥凱恩施加壓力,讓他做出魯莽的行動。
最後,美國眾議院否決了10月29日的法案。後來,這一法案的修訂版本獲得透過,時任總統小布什還簽署了著名的《問題資產救助計劃》(TARP)。自此,我們再次見證了因政府幹預和矯枉過正而產生的始料未及的後果。美國政府在繼續為大型銀行提供它們賴以生存的資金。因政客們一直宣揚“擁有房產是美國夢的一部分”,為高風險抵押貸款創造了市場的房利美和房地美兩家住宅按揭貸款金融業務機構也因此倖免於難。與此同時,美國還透過了另一項《多德–弗蘭克法案》,隨之而來的是長達成千上萬頁的附加法規,主要用於對華爾街大型銀行的腐敗問題進行監管,維護金融市場的穩定。在金融危機爆發前,這個等級制度森嚴的機構並沒有盡到監管者的職責,只是創立了另一套監管體系,以為透過更多的監管法規就能解決這個問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