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2 / 4)

在這兒胡喊叫什麼?給我往出走!”說著就把牛百善往飼養室外邊推。牛百善被牛百順推著邊往外走,還邊扭回頭,執拗地大聲喊叫著:“牛福平,你挨球的翻身忘本,一飽忘了千年飢—不依靠貧下中農,倒把腳跟子站到地主分子那邊去了。你階級路線不清,我要去公社告你!不信,你等著瞧—”

不管牛百善怎樣惱火,在會場攪鬧,廟東村生產大隊長牛福平還是沒在乎他這一套,仍然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第二天讓牛保國去參加孟至塬人民公社所舉辦的縫紉學習班培訓去了。

牛保國在那裡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學習班培訓,回來時果然帶了一臺國家免費配發給廟東村的縫紉機。廟東村生產大隊的幹部經過研究,決定把原來作集體食堂用的地方—位於村子中間,祖上家道殷實的常老五家的那前房做為縫紉部。這家的前房是四間的門面一線起,在廟東村應該算是質量最好,最適中,也最氣派的房子了。牛保國一得到大隊部的決定,就把它裡裡外外,齊齊地打掃了一遍,一下子掃得乾乾淨淨的,然後就在裡邊把帶回來的那縫紉機包裝箱開啟,取出了裡邊所裝著的一個個縫紉機零部件,著手往一起安裝。村子裡的好多年青媳婦、大姑娘聽說牛保國在開始安裝他所帶回來的那臺縫紉機了,就都紛紛跑來看稀罕。她們看著牛保國把那些四零五散的縫紉機零部件,一個個地從紙箱子裡取了出來,一下襬了一大堆,一件一件地往一塊兒安裝,忍不住就疑惑地在一起小聲議論說:“這麼多的鐵疙瘩、鐵片子,怎麼能安得到一塊去呀?即就是安到了一塊兒又怎麼能縫得成衣服呢?”牛保國一邊全神貫注地在忙自己的活兒,一邊又連頭都不抬一抬,穩操勝券地說:“這你們就別操心了。反正我一會兒總得要把它們弄到一塊兒去的。等安裝好了,我就用它給你們縫件衣服看看,看你們十個、八個巧手,加在一起,能不能比得過它做針線活那麼快,質量那麼好。”

牛保國在這些女人面前手腳不停,十分麻利地安裝著這臺縫紉機,舉手投足顯得是那樣的自如、麻利,把這些在周圍閒看的人個個羨慕得嘴裡都嘖嘖讚歎不止。大姑娘們當然是心裡再佩服,也都只是在感情十分投入地看,嘴裡並不說什麼,可是那些快嘴快舌的年青媳婦們就不一樣了,她們在一起唧唧喳喳,總愛不住地品頭論足。有人看著看著忍不住就慨嘆說:“你看人家就是有本事,多能行,什麼都會做。這麼複雜的事情到人家手裡一點兒都不顯得難。”又有人就接著說:“看你說的,人家在公社舉辦的縫紉學習班裡要培訓了多長時間哩麼。”“那你可別說,像這樣難的活兒,要是打在我頭上,咱這人笨,即使學上三兩年,我怕也學不出個什麼眉目來。”這會兒又有人忘情地說:“唉,你沒看人家是識文斷字的人麼。世上這識字的人做起什麼來都容易,咱怎麼能敢跟人家比?咱這一輩子,要是能跟上識字的人睡上一晚上,就是死了也都不枉。”對於女人們的這些悄聲地議論,正忙著安裝縫紉機的牛保國當然是無心聽,也是聽不見的—他這會兒只顧一門心思地在安裝他那縫紉機,哪裡有心去聽婦女們的這些沒鹽沒醋的嚼舌根子話;可是這個婦女無意識小聲所說的這話卻被與她緊挨著的她那一把子姐妹們給聽得一清二楚,於是她們就像在油鍋裡撒了一把鹽粒子,活躍、熱鬧了起來,你把我一推,我把你一掀,嘻嘻哈哈,亂說亂笑,亂打亂鬧。有一個媳婦打趣地對那個年輕媳婦說:“哎,只要你願意,那麼我給你說去,讓你今天晚上就跟這人睡在一起。我倒要看看你今兒晚上跟他睡了,明天死不死去。”那個年輕媳婦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所說的那話失口了,不好意思得臉一下子就紅到脖子根兒上去了,趕緊遮掩說:“誰說了?小聲點兒,再別一天只管盡嘴胡說,讓人家聽見了多不好意思。”她旁邊又有個年輕媳婦訕笑她說:“聽見怕什麼?這會兒害羞了?剛才都能說出口,這會兒還有啥不好意思怕人家聽見的?怕聽見你剛才就別說呀!別管事,你要是害羞說不出口,我給你說去,保你滿意。”誰知那個媳婦竟一撇嘴,使性子說:“不要臉你就說去!一天只知道拿別人尋開心,看把你挨球的別美死了。”那個女的笑得更開心了,說:“要真那樣,我不知道會把哪個不要臉的給美死了呢!還好意思說我?羞、羞、羞,把臉摳,摳個窩窩兒種豌豆。”她們又是一陣你掀我,我推你,打鬧得好不熱鬧,甚至互相推搡得有的腳都站不穩了,一個趔趄,差點兒就踩在了牛保國正在安裝著的縫紉機上,把牛保國嚇得趕忙用手去護他那擺在地上的一攤子縫紉機零部件,嘴裡不住連聲嚷道:“不敢擠,不敢擠!這架子可都是生鐵鑄的,要是一腳踩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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