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她,而是看著在場的股東,環視了一圈之後,視線定格在剛才開口的二表叔的身上:“我想在這裡插一些話,至於這些話之後,你們想怎麼樣,我都沒什麼意見。大伯,可以嗎?”
陸晨安看著是向陸啟華詢問意見,然後事實上,語氣裡面卻是帶著幾分壓迫。
陸啟華是個老狐狸,這件事情上,他坐觀虎鬥,陸晨安開口問他,他自然不會在明面上得罪陸晨安:“這自然是可以的,畢竟今天過來,也算是給秦經理一個向各位股東解釋的機會。”
陸晨安笑了笑,只是臉上的笑容並沒有什麼溫度:“二表叔口口聲聲說歆歆的人品和素質有問題,這一點我不予以品論。我只是想說,立華這麼多年來,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只是以往都是捍衛員工的利益的,從未像今天這般將員工擺上檯面,要對其進行裁決。再者,說到人品和素質,我這些年無聊,收集了一些資料,已經放在大家的桌面上了,大家可以看看。我沒什麼話說了,接下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今天只是過來,陪歆歆的,大家可以忽略我的存在。”
“我贊成三哥的意見,不應該對秦經理進行撤職。”
第一個贊成的人是陸子傑,他跟前並沒有所謂的資料,陸晨安彷彿料準了他會開腔幫忙。
其實這不難把握,畢竟葉華英已經有所交代了,這次的事情,必須要儘量保著秦悅歆。
陸啟華想陰奉陽違,陸子傑自然不會讓他如願。
說是這樣說,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忽略陸晨安的。
那份所謂的資料,全都是每個人這些年來做的一些“事情”。
二表叔是首當其衝出來指責秦悅歆的,他看到自己桌面的那些資料的時候整張臉都青了。
二表叔是採購主管,這些年來,收入口袋的錢有多少,估計他自己也算不清楚。可是陸晨安給出的“資料”中,卻一清二楚地將所有進了他口袋的資料全部都寫了出來。
其他人也不另外,一時之間,在場的都沒幾個人說話的,只除了“許盛”和張天之外。
家族企業就是這樣,真的要查,根本就禁不住查。
“其實我覺得,晨安說得也對,而且晨安心疼媳婦我也理解。以前立華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可是我們都沒有做出如此追究的事情,這幾天的股票已經漲上來了,這件事情,我覺得影響並不大。秦經理是個難得的人才,我並不贊同公司對其撤職。”
開口的是三表姨,秦悅歆只在婚禮上見過她一次,她並不在公司任職,手上的股份也不多,只有百分之五。
也不知道陸晨安那份所謂的“資料”到底是什麼,竟然會讓她開口幫忙說話了。
一直坐著沒開口的“許盛”突然起身,環視了一週,視線最後落在秦悅歆的身上,兩秒之後轉開,面無表情地扔了一句話:“這個會議毫無意義,如果就憑這些事情就撤職的話,我想在座的各位,可能也要考慮一下是否要回去安享晚年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他真的就轉身走了,臨走前,視線在秦悅歆的身上又停留了一秒。
秦悅歆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禁皺了皺眉。
“許盛”看著自己的眼神,裡面的探究,彷彿兩個人的交集並不只有半個多月前的那一次“強行載人”。
已經不用投票了,“許盛”扔下這麼一句話離開,有些惱羞成怒的股東也扔下了相似的話離開了。
陸啟華看著陸陸續續要走的股東,不禁皺起了眉頭:“三堂弟,這件事情可是你——”
陸啟亮把手上的資料捲了卷:“我是想太多了,想太多了,秦經理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市場部上個季度的業績上升了百分之八,我覺得不應該對秦經理進行撤職。我也還有事,董事長,我先走了。”
說完,直接就走了。
陸啟華再冷靜,這個時候臉色也不禁有些難看了。
他本來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把秦悅歆弄出立華的,現在卻只有一場空。
事情在陸晨安的“一番話”下以不了了之的結局收場,誰也沒有再提要撤職秦悅歆的事情。
從立華出來的時候,秦悅歆忍不住看向陸晨安:“晨安,那些資料,你什麼時候收集的?”
他回頭看著她,挑著眉笑,“怎麼?嚇到你了?前幾年爺爺去世的時候,奶奶怕公司會內亂,我又是個瘸子,收集這些自然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反正也不會有人注意我。”
他低著頭,有些自嘲,秦悅歆伸手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