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安抬手揮了揮,抬腿走到她跟前,彎腰將她抱了起來,直起身的時候低頭吻了吻她的眉眼,就像那兩年裡面的溫情一般:“我帶你回家,歆歆。”
秦悅歆卻沒有半分的反應,睜著的眼睛被眼淚不斷地模糊,臉色蒼白得了無生氣。
陸晨安眉頭皺了皺,抱著她出了包廂。
秦悅歆費盡了心思,改了名字,輾轉了好幾次才到這個地方,卻沒想到她還是被找到了。
她知道,看到陸晨安的那一刻,她就逃不掉了。
逃不掉,就像是被困在牢籠裡面的鳥一樣。
鑑於她的這一次出逃,陸晨安又派了多了幾個人守在別墅裡面,無死角地守,她就算是想跳樓都困難。
她也不想再掙扎了,總有一天,等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她就不用再這樣費盡心思了。
倘若連一條命都不留給她,也只能當是自己的命。
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嫁進陸家的。
韓舒雅要求見秦悅歆,卻被陸晨安攔住了,慕簡庭帶著韓舒雅到陸家別墅,卻還是被陸晨安直接攔在了別墅外面。
已經回來一個星期的秦悅歆每天早上八點起來,然後洗漱吃早餐,到書房練兩個小時毛筆字,再坐著休息一會兒,十一點半吃中午飯,中午一點鐘午睡,下午兩點起床,看兩個小時書,然後在花園裡面散步,六點鐘吃晚飯。
每天都是這樣,生活有規律得很,卻讓別墅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提心吊膽的。
因為她回來之後,再也沒有笑過,就連最敷衍的笑意都沒有。回來一個星期,說過的話卻不超過十句,安靜沉默得讓別墅裡面的傭人有些害怕。
韓舒雅在外面叫她的名字的時候,她剛從二樓走下去,陸晨安和慕簡庭已經扭打在一起了,兩個男人站在門口攔著韓舒雅。
她沒有說話,直接就走了出去。
他們不敢攔著她,韓舒雅見她出來直接就抱著她。
懷裡面的人瘦得只有骨頭,臉上沒有半分的紅潤,見著她的時候,也只是淺淺地開口:“丫丫。”
她的聲音又輕又淡,彷彿那被吹起來的蒲公英一樣,一下就散了。
“歆歆,我帶你走。”
韓舒雅看著她,手都是顫抖的。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秦悅歆,這樣的秦悅歆讓她有些害怕,她好像只是遊離在這個世界上的鬼魂一樣。
秦悅歆低頭看了韓舒雅一眼,抬手一邊抹著她臉上的眼淚一邊開口:“你能帶我去哪兒呢,我走了這麼遠,還不是回來了。”
她已經認命了,陸晨安不放過她,她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都沒有辦法。
韓舒雅到底還是帶不走秦悅歆,她不知道,就因為她四個月前的逃走,害得一個人丟了尾指,就在她的跟前。
她看著那刀落下去,彷彿斬斷了她的所有退路和生機一樣。
陸晨安和慕簡庭幾乎割袍斷義,打得那麼狠,秦悅歆卻彷彿沒有看到一般,直接轉身就回去了。
陸晨安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轉身一看,秦悅歆已經進了屋子裡面去了。
看了一眼慕簡庭,兩個人對峙了幾秒鐘之後,陸晨安才轉身走進去。
秦悅歆在書房裡面,她每天的這個的時候都是在書房裡面。
“歆歆。”
被抱住的時候,她怔了怔,只是不過半秒,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提著毛筆繼續。
“歆歆。”
他又叫了她一聲,低頭吻著她的頸項,委屈的聲音只是讓她覺得諷刺。
秦悅歆慢慢地放下毛筆:“陸少,你妨礙到我了。”
語氣不冷不淡,才回來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
陸晨安伸手摸上了她的手,帶著她轉了個身,然後拉著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臉上,落在那被打腫的傷口上:“疼。”
她抽回手,抬腿走到一旁,卻一句不說。
陸晨安卻彷彿沒見到她臉上的冷漠一般,隨著她走過去又重新抱住了她:“歆歆。”
他開口叫她,每一次都是這樣纏綿。
秦悅歆卻覺得無比的諷刺,被他壓在沙發上的時候她也沒有動,零零碎碎的吻落下來,她就那樣躺著,不說話,也不拒絕。
陸晨安抬頭看著她,指腹落在她的臉上,專注的眼眸裡面只有她一張臉在裡面。
她抬手握著他的手,直直地看著他,突然之間就笑了:“陸晨安,你是不是愛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