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一轉,低頭吻了吻她的唇瓣:“是吧。”
是吧。
哈哈哈,真是諷刺啊。
她鬆了手,陸晨安的手落在她的臉上,她卻渾然不覺,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口:“可是我不愛你了。”
平靜的卻又堅決的。
他眉頭終於皺了皺,“你恨我。”
是肯定的陳述句,無比的篤定。
秦悅歆又笑了一下,這麼多天來,她從未像今天一般笑得那麼多:“不恨了。”
不想愛你,也不想恨你,這樣,才會沒有任何的羈絆。
黑眸微微嗤痛了一下,然後低頭不斷地吻著她,彷彿不相信一般:“怎麼會呢歆歆,怎麼會,是你告訴我的。”
她閉上眼,一句話都沒有說,眼淚從眼角流下來,她卻勾著唇笑了。
別墅裡面的氣氛很奇怪,秦悅歆對任何一個人的態度都很寡淡,她以前也不熱情,可是如今,卻彷彿對著陌生人一樣,就連同對陸晨安也是這般。
她說不愛了,也不恨了,彷彿真的就是這樣一般。
比起秦悅歆的冷淡,陸晨安對秦悅歆的態度,卻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他每天回來別墅,無論多晚,都會先問一問秦悅歆今天干了什麼,吃了多少東西。
晚上的時候一定是在秦悅歆的房間裡面睡的,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也不會讓人驚醒她,卻每天都讓人備好早餐。
他剛跑完步回來,秦悅歆就醒來。
可是同一張餐桌上面,一直都只有陸晨安在說話。
別墅裡面的人從未想到陸晨安也會有這樣的時候,每一次在秦悅歆轉身之後陸晨安的臉色都是陰戾得很,家裡面的傭人以為他要發火了,卻每一次都見著他生生地忍了下來。
兩個人就這樣怪異地相處著,外人看著雖然心驚膽戰,可是兩個當事人習慣得很。如果不是每一次秦悅歆轉身離開能夠看到陸晨安暴躁卻又隱忍不發的臉色,傭人們都以為陸晨安就喜歡吃這樣的憋。
過了一個多月,陸晨安終於放鬆了對秦悅歆的限制,韓舒雅過來的時候他也不會再有任何的阻攔了。
只是面對韓舒雅的邀約,秦悅歆大多數都會拒絕。
今天韓舒雅告訴她,西城山那裡這兩天有廟會,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秦悅歆還是拒絕了,韓舒雅抿著唇,許多話想要說,卻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樣的秦悅歆,讓她心慌、讓她無奈。
最後韓舒雅只能失落地走了,正好碰上陸晨安,兩個人對視了一下,韓舒雅直接把包甩在了他的身上:“你到底把歆歆逼成了什麼樣子?!”
陸晨安眉頭皺了皺,彎腰將她的包包撿起來還給她:“發生了什麼?”
韓舒雅的肚子已經七個多月大了,孕婦敏感又傷感,她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了:“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歆歆從來都不會這樣的,我約她出去她都不願意出去,你看看她,她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了?!”
秦悅歆還會笑,只是人坐在那兒,彷彿隨時都要羽化登仙了一樣。
她本來就不怎麼說話,如今的話更是少得很,臉上的表情,就連曾經那些禮節性的微笑,全都不見了。
她作為秦悅歆十幾年的好朋友,卻從未這樣看不懂她。
陸晨安的臉色一沉,韓舒雅已經走了。
他伸手扯了扯領帶,抬頭走了進去。
秦悅歆正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本書。
陸晨安坐到她身旁,抬手自然而然地就將她摟進了懷裡面,低頭很快就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聽說西城山有廟會,明天我們去一趟?”
她沒有說話,視線落在那書的封頁上。
他彷彿一點都不介意,秦悅歆這幾天來一直都是這樣,不想做的,她就不說話。
陸晨安按著她的側臉又吻了一下:“韓舒雅的孩子快生了吧,明天去山上求個平安符。”
秦悅歆終於動了動,扭頭看了他一眼:“早上嗎?”
她終於有了反應,陸晨安眉頭微微一動,臉上有幾分喜色:“你想什麼時候?”
“隨意。”
說完,她抬手放在那桌面上的書抬腿走了上樓。
陸晨安看著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臉上的冷意越來越濃郁。
西城上有一座寺廟,求姻緣特別的準,這一天廟會,去的基本上都是年輕的情侶,當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