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不由得又‘好心’地提醒了他一下。“無情,你怎麼不擔心下你那個潑人濃硫酸的未婚妻,她傷得可比孫青重多了,估摸著這回得毀容。”
“不作死,就不會死!活該!”
甩了下腦袋,無情抹了抹頭上的汗珠,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邊兒,那張一貫帶著調侃的風流俊臉上,這時陰沉沉一片,黑得能調墨。
“要是孫青有個好歹,爺就剝了她的皮!”
看他的臉上一臉的惱意,確實誠心護著孫青,佔色也就不再吭聲兒了。
不多一會兒,走廊上再次響過一陣速度很快的腳步聲兒。
佔色抬頭,側眸,只見權四爺披著件兒外套,大步走在前頭,後面約摸有十幾個精壯的黑衣男人精神抖擻地緊跟著,那傲然強勢的樣子,不像是來探病的,卻像是來找人尋仇滋事兒的。
不過麼!
四爺這模樣兒太帥了。
佔色視線沒有挪開,定在了他的身上。
警衛們自發站在了走廊上,權四爺則是大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兒,坐下來盯了她幾眼,突然目光一沉,就狠狠地摟住她。
“佔小么,你沒事吧?”
知道他緊張自己了,佔色笑著拍了下他的手,神色凝重地說:“我沒事。就是孫青,現在也不知道她傷得咋樣兒!”
冷鷙的眉眼微沉,權四爺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想了想,又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裹在她的身上,然後才淡定了下來。
“你不要擔心,我會處理。”
最暖心的話,無外乎這句了。
點了下頭,佔色撐了一下坐椅,將身體靠在白刷刷的牆上,又側眸睨了一眼無情白慘慘的臉。心裡不禁悄悄鬆了一口氣。
至少,孫青不會因為硫酸事件被肖家父母給欺負了。
靜靜的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
這間醫院條件還是不錯。
當然,它也是孫青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能夠找尋到的醫療設施最好的一間醫院了。這個時候,醫院也早就忙開了。收治了一個重度燒傷毀容的患者不說,而且她還是軍內某要員的女兒,得知肖小萱情況的肖家父母,一個一個電話打過來,不僅醫院的燒傷科主任,就連院長都親自趕過來處理緊急情況了。
孫青這邊兒情況還好一點,肖小萱那邊兒,氣氛緊張得簡直令人窒息。
在無情與權少皇趕到後的半個小時後,肖小萱的父母也趕了過來。
兩個急救室是緊挨著的,剛走上樓道,看見只坐在孫青急救室門外的無情,肖小萱的老媽便生氣地首先發難了,掛著眼淚,她顫歪歪地指著無情,便失聲兒痛罵。
“祁狄,你真好樣兒的,縱容外面的女人給我女兒臉上潑硫酸……你不要忘了,當初可是你老爸提出來要與我女兒結親的,現在我女兒都弄成那樣兒了,你還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個……
什麼叫顛倒黑白?
倒打一釘耙的事兒,大概就這樣兒了。
權少皇眉梢一挑,緊抿著嘴唇,沒有吭聲兒,只是握緊了佔色的手。
接收到他的訊號,佔色也選擇了沉默。
“叔叔阿姨……”
無情的老爸與肖傢俬交非淺,他又是一個晚輩。這個時候雖說心裡煩躁,沒有給肖家二老什麼好臉色,但他還是客氣地站起了身來,招呼了一聲兒,才語氣冷冷地接著說。
“肖小萱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還有……”
短暫的沉默了一秒,他的聲音驟然冷卻,加重了力度。
“如果孫青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不會放棄追究肖小萱的法律責任。”
“什麼?追究我們的責任?你……”愛女心切的肖夫人,又驚又哭又罵,“啊嗚……老肖……你看看,你快來看看,這就是你選中的好女婿,胳膊肘兒往外彎呢?我女兒現在都毀容了,你還要反過來追究她的責任,還有沒有公道了。”
肖夫人悲涼的聲音,慈母的心腸,其實有幾分讓人動容。
她愛自己的女兒,勿庸置疑。
可也正是她毫無是非觀念的愛……才讓她的女兒變成了這個樣子。
佔色心裡腹誹著,冷眼旁邊著依靠在丈夫身上站不穩,抓不牢,哭得聲嘶力竭的女人,在感嘆之餘,又給自個兒提了個醒。將來對她與權少皇的孩子,該怎麼管,就得怎麼管,惡習是絕對縱容不得的。
比起肖夫人的激動,身居高位的肖首長顯然要鎮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