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扶住哭得聲音都啞掉了的老伴兒,他紅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冷冰冰地瞪視著滿臉不慍的無情,一張老臉兒因為心裡的痛苦而扭曲,顯得更加的陰沉。
“祁狄,這件事我不會找你來說。我一會兒就給你爸打電話。事情不發生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需要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處理的事情。”
找他老爸?那就找唄!
無情冷哼下坐了下來,抿緊了嘴唇,吊二郎當地疊上了二郎腿,沒有回應他。
肖小萱他爸肯定在來醫院的路上就已經醞釀過了,雖然無情不怎麼搭理,他一個人說起來也不用打草稿,一句句頭頭是道。
“看在我跟你爸的關係上,我可以不用追究那個女人的刑事責任。可是,我們家小萱傷成了這個樣子……當然,她也有錯,可她也是被你們的姦情給逼的。祁狄,小萱他喜歡你,你們倆訂過婚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現在,她為你吃了這麼大的苦頭,我想你要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也不應該不負責任地拋棄未婚妻吧?!”
負責任?
拋棄未婚妻?
無情啐了一口,覺得真他媽好笑!
“叔叔,未婚妻這三個字,別說我從來沒有認同過。就算我認可了,在我祁狄的字典裡,也從來沒有負責任這麼一說。你大概還不瞭解我吧?我、就、是、一、個、人、渣!趁早為你女兒找一個能負責的男人吧。只是不知道,現在她毀容了,還有沒有男人會要她?”
因了肖小萱向孫青潑硫酸的事兒,無情已經恨慘了她。他嘴又毒,這會兒說話,更是明知道人家哪兒有傷口,他就往哪裡捅,一句毀容說得肖小萱他爸臉都黑了。
“祁狄,你——”
“我怎樣?”
“你這個——敗類!”
“算你說對了!”摸了下鼻樑,無情說得特誠懇,“叔叔你說這麼多話,我覺著就這句最貼切,妥妥的……”
肖首長這是又吹鬍子又瞪眼睛。
“有種!祁狄,我不跟你爭,這事兒我直接找你爸,看他要不要負責!”
無情還沒有開口,佔色就實在聽不下去了。
瞥了眼權四爺,見他目光冷厲,沒有反對的意思,她忍不住冷笑了起來。
“肖首長好大的算計,逼著一個本來就不愛你女兒的大好青年,娶你已經毀了容的女兒,且不說良心了,你好意思麼?”
肖首長的眼神兒,從無情的身上,迅速挪到了佔色的臉上。
“我們家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目光一凜,佔色冷冷地看著他,“作為受害人孫青的朋友,我必須要申明我的觀點——現在不是你要不要追究誰責任的問題,而是我們要不要追究肖小萱責任的問題,你可懂?還有,你女兒一個小小年紀的女孩子,為什麼動不動就敢潑人濃硫酸?為什麼又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反遭毀了容。肖首長,我認為你們做父母的,那才是功不可沒!”
佔色語言犀利,說話的時候,又繃著個臉,卻是把肖夫人氣得不行,顫抖著手指著佔色就站了起來,一股子要拼命的架勢。
“要不是姓孫的勾搭我女婿,我女兒她會氣急敗壞嗎?要不是祁狄他訂了婚還在外面搞小三兒,我女兒她會控制不住自己?”
去!
特麼的搞得還成原配與小三的關係了?
冷笑了下,佔色嘲笑,“要臉不要?人家祁狄和孫青談戀愛的時候,你女兒還在你懷裡吃奶呢!”
這話太拉仇恨了,把個肖夫人氣得直髮抖,罵得更加難聽了起來!
佔色本來準備再教育她幾句,卻被權少皇給拉住了。
面上寒了寒,權四爺也沒有多說,只是冷冷地打斷了肖夫人的怒罵。
“有什麼事,法庭上見!”
看著他冷若冰稜的臉龐,再看著他呵護那個女人的樣子,肖夫人雖然還有些不服氣,可是肖首長卻是一個懂事兒的人。再一次將老婆拉住,他仔細地打量了權少皇幾眼,嘴唇扯出一抹冷笑來。
“肖某剛到京都,地盤兒還沒有踩熱。早就聽說過權家太子爺的風采,卻沒有找到機會來拜會。今兒既然因為這事兒碰上了,我就留句話。女兒都是父親的心頭肉,誰傷了我女兒,我必然不會放過誰。”
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權四爺眼神兒冰冷,淡淡地撩了他一下。
“奉陪!”
兩個字,他說得十分淡定,那有恃無恐的樣子,讓肖首長的臉色更難看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