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再有本事,再厲害,她也只會覺得理所當然,但那男人,做出一點點事情,她就滿心雀躍,生出驕傲。
這就是初戀的威力嗎?
霍先生一輩子都高高在上,從沒有求而不得,更不會有女人令他輾轉反側遙不可及,此時看到這種獻祭的羔羊,他真恨不得把這羊洗個腦。
但是洗了腦,她就不是她了。
霍許心裡的火氣越燒越旺,有對南音的,更有對自己的,如果可以,他也想像南音說的一樣能管住自己。
如果他可以管住自己,他也不想自己喜歡上這麼個東西!一念至此,他又明白了這羔羊的無奈。
他拿起那單人椅上自己的西裝,扔在床上,坐下來,鏡子裡映出側面那人,抱著紙巾盒,水藍色的裙子,輕柔,她低著頭,只令人擔心下一秒又落下淚來,真是又恨又愛,霍許無法理解她,也無法理解自己,已經被對方放棄了,還對人家放那麼重的感情,他真的覺得無法理解,這世上的生意人都知道計算回報率,她這樣無怨無悔的人類,霍先生真的從來沒見過。
他轉頭看向她,做了一輩子沒有和人做過的事情——講道理!
他說,“你問問自己,你說,他怎麼會不知道你自殺。他和你一起長大,你是什麼性格,他應該知道的對不對?人做事都是有軌跡可循的,你的性格平時很樂觀,但心底其實從來不是個樂觀的人,你把自己全部的忠誠都給了他們家,後來出了事,以你這麼死心眼的性子,沒了親人,愛人,不去死那才是反常!你說是不是?”
南音看向他,欲言又止。
霍許想,莫不是自己講的道理她聽進去了。他說,“有話你就說。”
南音說:“我……我家。那是我的家。”
霍許的沉穩瞬間差點“破碎。”這時候還“我家。”
他一下站了起來,這種就是俗稱的中邪吧,可對上南音目光中柔順地毋庸置疑,他又知道這東西她刻在心裡,他和她爭執這個……有什麼用……有用他就轉頭走了,還和她說這些幹什麼。
無力感鋪天蓋地而來,父母對於不懂事的子女,多數都體會過這種情緒,霍許有福氣,提前就體會了,